上官爵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自顾自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口喝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那男子冷冷开口。
上官爵喝完一杯茶,这才觉得胸口刀伤的灼热微微压下了一点。
他知道方才那剧烈的动静下,里面的伤口必然是已经裂开流血了。
他摇摇头:“等你主人过来。”
韩承微微意外:“你知道是谁要救你?”
“不知道。”上官爵轻轻冲他一笑:“待会不就知道了?”
这人……气场太强,威压太盛了。
方才他杀人的果断和狠厉韩承都见识到了,若不是有命令在身上,他都不想靠近这个人。
韩承感觉自己在这处待不下去,他开了门,去院子里看姜安常回来了没有。
这一处梅花殿是方楚辞指给姜安常的,姜安常偶尔在这里过夜,大多都是因为宫里的事情忙得太晚。
住的久了,殿里的都是自己人,所以敢放心的将上官爵带到这来。
夜里有风,混着外头嘈杂的人声,这一隅反倒像是成了一个绝对的安全空间。
韩承在门口等了自己主子一会儿,就见姜安常疾步走来,他急忙迎了上去。
“大人,怎么样,他们没有生疑吧?”
姜安常摇头,冲门里看了一眼:“人到了?”
韩承点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大人,这人究竟是谁啊?成北那日我们都见过,他的身量气质我都记得,绝无可能是他!”
不论身高体型,或者是言行举止,这人都不是成北。
方才在屋里,那人倒茶的一把神韵,就与成北丝毫没有关系。
倒不是说成北身为一个将士粗犷,而是这人的气定神闲,就绝非是一个主将被擒,而满心焦急来营救的副将能做出来的。
他的神态间自成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步调,仿佛已经识破了韩承的动作,不慌不忙,尽显坦然。
这不是成北能做出来的。
面对这个问题,姜安常显然也是不知从何回答,他张了张口,最后只吐出三个字。
“大创帝。”
“什么?!!!!”
韩承差点跳起来。
“嘘!怕人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是吧??”
韩承闭紧了嘴巴,可随即又不安道:“大人,他.……在我们这,是不是不妥啊?”
大创帝,是了,这副气场和威压,除了来自一个身居高位的皇帝,韩承想不出还有谁能令人望而生畏。
即使他如今顶着这么一副假脸。
姜安常叹了口气,他并不着急进去,而是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望着天边圆月微微眯了眼。
他突然跟韩承聊起了心事:“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姜安常是科举出身,他府上没有所谓的家生奴,韩承自然也不是,他是姜安常有一回去江南办差的时候‘捡’的。
韩承答道:“大人,已经七年了。”
韩承跟着姜安常的时候还是个江湖客。
他自小有家仇,父母被山贼杀害,于是勤学苦练十多年,报了仇。
可报了仇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为了报仇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