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辞的前尘往事在东篱算不上秘密,但是出了东篱,要传到大创去还是不容易的。
所以关于他的身世,众人也就只能知道他小时候在宫外长大,生母是个艺伎,后来东篱先皇接他回宫后,那女人就不见了踪迹。
史书上没有记载,野史的版本倒是颇多,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上官爵沉吟了片刻,道:“你们知道方楚辞的忌讳么?”
“忌讳?”辛幼安奇怪:“我没事研究他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人邪乎的很,前几年还没有执掌大政的时候,不就喊着要出兵大创么?八成有点毛病。”
辛幼安说的是对的。
上官爵曾经细想过方楚辞的性格,他从某个方面来说,其实是个很极端的人。
那道说要出兵大创的建议,反应了一些他的性格。
——比如他总是要跟先皇作对,那几年其实东篱先皇很有与大创交好的意思,但是他一出口就是要与大创打仗。
那事情虽然最后被压了下来,也不妨碍他将先皇气得半死。
所以上官爵猜,他与先皇之间一定有着某一种不能和解的情感,甚至于,方楚辞是恨他的。
早年流落在外,后来虽然成了皇子身份尊贵,但是依然恨着自己的父亲,那一定是中间横着某些方楚辞放不下的芥蒂。
这种芥蒂除了与方楚辞的生母有关,上官爵想不到别的。
“再去查一查方楚辞的生母,不管死了还是活着,都总有一个缘由在。”
卫行云有些不解:“可是这件事过去已经十几年了,皇家的密辛本就不可窥探,怕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我们如今时间有限。”
“那就从那艺伎馆开始查起!”上官爵眸色一冷:“当年他母亲是艺伎的消息能传出来,说明当时事情闹得还是颇为有动静的,不可能十多年过去,人全都已经死了。”
卫行云一听也是,领命下去了。
如今在帝都城中他们的暗线众多,真要打听这么一件往事,也不是多么为难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差卫行云去打听,上官爵心下其实已经有些了底,这件事与方楚辞的母亲必然有些关联。
一个时辰后,卫行云面带喜色的回来。
“主子!”
上官爵正半靠在床头看方才成北匆匆叫人赶制的南真寺地形图。
被他一喊,抬起头来:“有结果了?”
“有!”卫行云激动道:“本来以为打听个他生母的讯息就了不起了,但是遇上的是从前艺伎馆的龟公。”
龟公这个词其实很粗俗,上官爵听得眉头一皱。
“那龟公在城东,一听我们的人问当今陛下的身世,很是愤愤又忍不住嘚瑟,说他年轻时候曾让当今陛下钻过他的胯。”
这话说出来,辛幼安的脸色都显得极为诧异。
堂堂东篱皇帝,那么年轻肆意的一个人,居然有过这种时候。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少时的生活算不上平稳,在艺伎馆那种地方,又多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想生活好过才难怪。
不过方楚辞应当不知道自己当年的屈辱叫人当成如今聊笑的谈资,不然的话这人也不可能还活着。
“然后如何?”上官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