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如今都缺少一点答案，但是成北忽然觉得，今日之事，似乎困难重重。

“继续盯着这辆马车。”

成北刚交代完，一回身，发现卫行云匆匆而来。

他瞥见前面的情况，有些着急地问成北：“方才没出手吧？”

“未曾，我觉得有些奇怪。”

卫行云点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特意过来看一趟，我原本一直在想，方楚辞为何要设置这么多马车，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你想出什么了？”

卫行云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先说你的见解吧，没准我们有同样的怀疑。”

成北朝那几个已经毫无动静的死尸看了一眼，而后才说：“我是个粗人，一向只对战场的嗅觉灵敏一些，你让我看策略，大概比你时常跟在主子身边的要差一些。但我觉得，这些人死的太轻易了。”

卫行云轻笑：“还有呢？”

“纵然是心脉皆断，但是我觉得，他们似乎本来的任务就是来送死的。”

一开始那蒙面人出来的时候就朝着马车而去，那招数毋庸置疑，但就是因为太过果断，所以叫成北觉得奇怪。

一般来说，发出袭击的人，不论是土匪还是江湖客，大家都是人，自然都会有潜意识的自保功能。

而那马车被车帘和车壁隔出了一道屏障，就算他们是来杀方楚辞的，但他们怎么就能笃定人是在这辆那车里的？

在不能百分百笃定的情况下，急急地祭出杀招，就是将自己置于险境，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此果断地冲上去。

卫行云点头：“成将军果然敏锐。”

“我说完了，卫大人呢？”

“我与将军有同样的看法，而且，我觉得他们如此果断出手的原因，目的其实是引我们出手。”

成北点头：“所以我方才一直没动，我就怕这是一个局。”

一个自导自演的局。

方楚辞这人多疑，前天晚上上官爵在皇宫里弄出了那些动静，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平息的，但是他必然是心底有怀疑的。

而他也知道，宋塔来东篱不是一个人，在抓不到前天宫里窜出的‘贼人’时，他就必然会留出几个心眼。

去南真寺是个契机，在他看来，只要宋塔一日没有被放出宫，成北就会想方设法营救。

他应当也猜到了他会在宫门口布置人探查，那么皇宫一旦有异动，就能引得成北出手。

不管是成北也好，还是另有其人也好，抓住一个算一个。

所以他会布置好这样的一个局，企图在成北出手时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以上这些也都还是猜测，得不到证实就不能轻举妄动。

“行了，接着盯吧。”卫行云道：“这位陛下没有将我们引出来，估摸着还有别的后招，小心其他马车的问题。”

猜测的没有错，之后又有两辆马车同样出了问题，不过在这其中更加肯定了成北和卫行云的猜测。

因为在其中一辆马车出事时，蒙面的歹人甚至有一个打呼了一句：“方楚辞纳命来！”

卫行云简直要听笑了。

这不是明晃晃地暴露杀人目标么，大约是方楚辞一直等不到人动手，从而将自导自演的把戏演的更甚一轮。

笑过之后成北凝重道：“会不会还有后招，我们到现在也没法确认王妃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