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叽叽没有找到那个太监?
不可能,她研究过这个鸟,而且从自己的前世记忆中找出了一点细枝末节。
如果她记的没错,这种鸟名叫信鸢,说是信,但是养出来都是用来找人的。
依靠的就是那两个又大又丑的鼻孔。
但是她毕竟是个医痴,对奇异鸟类没有什么研究,也就只能试着用药给这鸟动了点手脚。
她跟那个浣衣局‘太监’接触的时候,趁所有人不注意曾经从他身上薅下来一个东西,是他挂在身上的一个香囊穗子。
那香囊长得并不值钱,针脚看着也不好,他却挂在腰间,可见很重要。
她那时候就冒出这个想法。
觉得香囊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后来她将穗子放在叽叽鼻子前,给它喂了一点自己研制的药粉。
也不是什么大功效的药粉,顶多是让服用它的,不论是人还是别的生物,都能乖乖执行‘本能’。
如果盛卿尘没有猜错,那只鸟就会飞去找它闻过的味道的人身边。
不知道自己写的那几个字,最后到底是传到那人的手里没有?
“想什么呢?”方楚辞朝她招了一下手,“从早晨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
盛卿尘回神,摸了一下自己的假脸,扯起嘴角一笑:“就是觉得你大张旗鼓,你娘都未必知道是你来看她。”
她说着捏着香,朝谢云澜的灵牌拜了三拜,嘴里念叨了一句:“卿尘有礼了。”
方楚辞看着那灵牌,眼里倒是不多的出现一丝晃神。
他似乎回忆起小时候的日子,而不见谢云澜的日子,也占了他人生的一半了。
等他抬手要将三支香插入香炉时——却见袅袅上升的香烟突然被风吹乱了。
这时候并没有起风——
方楚辞猛然朝上一看,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捞盛卿尘。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盛卿尘甚至在腰身被人箍住时惊叫了一声,而后,方楚辞身后的四个侍卫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那个从房顶落下的男人在顷刻之间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方楚辞的五米开外。
——方楚辞劈手过来,那原本在各处或烧纸或上香的男人丢开手里的东西,也已经扑过来,手里祭出暗器,全都朝方楚辞而去。
乱斗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来人!快来人!护驾!”
护驾二字一出,原本在寺庙各处的侍卫全都飞奔而来,带着凌厉的劲风。
而上官爵已经带着盛卿尘,被魏潇的人团团护在了中间。
只是这样的情况于他们而言也绝非有益——对方的人显然比他们多。
方楚辞目眦欲裂用剑直指过来:“放开你手里的人!”
他只觉得对方的身形尤其熟悉,而略微的思索过后,他眼里寒光一闪:“浣衣局那个太监?”
上官爵并没有自报家门的兴趣,他转而问了盛卿尘一句:“吓着了?”
虽然对方换了一张脸,但是与自己说话的声音还是昨日的那一个,盛卿尘原本惊慌的心顷刻间被安抚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但就是莫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