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叶却是气急骂了一句:“庸医!”
而后也不再多说,直接跑着往主院儿去,纵是管家这等平日里忙进忙出常跑腿的人都没能追上她的步子。
才进院子,便有浓浓的药香传来,待看见杨氏手中那一碗汤药的时候,她的双眸顿时冰冷到极点。
“段叔。”
听到她的声音,守在宁侍郎房门前的段荣眸光都亮了几分,甚至连主仆身份都不顾了,将挡在房门前的杨氏一推,立刻俯首。
“大小姐快进屋看看老爷!”
眼下也顾不得旁的事情,宁红叶半点不耽搁的进了屋子,着急之下自然没看见她进屋那一瞬间杨氏眸中闪过的一抹慌乱。
望闻问切。
宁红叶将宁侍郎上半身脱得干干净净,在他的心口上、手臂和脑袋上扎了十数针,一阵折腾下来,最后一针下去之后,才又匆匆起身去写了药方子叫人煎了拿过来。
段荣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大小姐诊病救人,惊讶大小姐这手法熟练之余,又不由有些担心,所有大夫都说老爷没救了,可大小姐一声不发就开始治病,老爷到底能不能过了今日这关?
见宁红叶写完方子之后稍作歇息喝了口凉了的茶水,这才敢上前打扰。
“大小姐,老爷这是怎么了?可、可还有救?”
最后一句话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的,那么多年的相伴,虽是主仆,可宁侍郎于段荣来说为师为友,段荣也是这宁府里少数真心盼着宁侍郎千万别出事的人。
宁红叶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向外扬了扬下巴,那门外站着的人影,该是一直没有离去的杨氏。
“不是说没有大夫敢给父亲开药方子?”
方才进来的时候她看得清楚,杨氏手里是端着一盅汤药的。
段荣一心都在宁侍郎身上,也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奴才也不知,方才夫人突然端了汤药过来说是能救老爷的命,奴才不懂医理,也知道夫人对医理一窍不通,不敢乱来,是以才将夫人拦下。至于那汤药有些什么效用,奴才也不清楚。”
杨氏如今在这府里算是有名无实,中馈不在她手里也就罢了,女儿不愿回府看望、丈夫也日日宿在书房,时日一长,连府里下人都甚少理会她。嘴上虽唤她一声夫人,可早没了从前的恭敬。
也幸得如此,段荣一个做奴才的才敢拦下杨氏这个“当家的夫人”。
“让她进来。”
宁红叶淡言,随即让人关了内室的门,她有些话要问杨氏,却是不能打扰屋内父亲歇息的。
“你一个奴才如今也敢做本夫人的主了!?这是平日里老爷常用的补身汤药,如今大夫又不愿意为老爷诊治,这药或能救老爷一命,”
杨氏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在触及到宁红叶冰冷的眸子时,一个瑟缩不敢再怒骂,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放低了不少。
“红叶呀,你父亲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