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
“殿下您毕竟是陛下的亲子,陛下就算再恼怒殿下,应当也不至于对还没出生的小主子动手吧!”
楚峥打断他的话,“我担心的并非父皇,而是那个姓周的妖妇,所以这段时日里无论是谁进到侯府里来,我们都需谨慎。”
虽然那楚琰并不是他杀的,可那周贵妃却咬死了要将这罪名归到他的头上来。之前父皇之所以下令要将他处死,其间可有她的一大半的功劳。
因为四皇叔的出手,令父皇改变了主意,那个周贵妃现在定然又是要闹的。
只是父皇也并非真正会色令智昏的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理睬她。但那个恶毒的女人却绝对不会因此就消停下来,她极有可能会越过父皇直接对他出手。
他当然不怕她,但是慕轻微与孩子却是他最放心不下的软肋。怕就怕那妖妇自己失了儿子,将这份仇恨转移到他的妻儿身上来。
所以他才一定要交待好石伯,让他做好准备。不说在府外会怎么样,在这府内一定要建起一座无形的屏障,将这些可能的危险皆隔绝在外。如此,慕轻微才能安心养胎,他的孩子才能安稳地长大。
石伯本就是从宫里出来的,对于这种阴私是最了解不过的,见状他连忙道。
“殿下放心,有老奴在,这府中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说到这里,楚峥才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与石伯有关的事。他停下来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
“还有一事,是关于祥云姑姑的。姑姑与其余一众丫鬟当日被卫风带人从别院中接了出来,原本是安排她们离开京城去别处避一避的。可她们担忧着夫人皆不肯离去,只在附近一处庵堂里安顿了下来等消息。本殿已经派人去接她们了,不日便会归来。”
石伯的确一直担忧着祥云姑姑,但是念着殿下刚刚死里逃生,夫人又恰好传出了身孕,是以才一直压在心里不敢问。他没想到殿下竟如此细心,居然主动同他说起。
见石伯再次抬起的眼眸里盛满了感激,楚峥垂下双眸向他解释道。
“这事本是我疏忽了,方才我出来,还是夫人提醒我让我告诉你的。”
听着这略显不自然的话,石伯了然地点点头。殿下是储君是主子,从小就不会太过关注下人们的事,如今有了夫人果然是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道。
“多谢殿下也多谢夫人,老奴知晓了!”
如此说完,楚峥也没有多留石伯,随即便让他离开。
眼看着石伯离去,楚峥这才又回到了慕轻微的房中。
而同一时刻,御书房中,正准备前往天牢与故人下棋的齐孝帝,果真收到了从宁安候府传回来的最新密报。
今日的齐孝帝摒弃了一贯的龙袍正装打扮,只着一件灰白色绣着暗纹的朴素便衣。
他让人从自己的私库中寻出了一幅由暖白玉打造的棋盘与棋子,刚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却就远远地瞥见福喜公公正捧着一封密信急匆匆地赶来。
见他一副着急的样子,齐孝帝微微皱起两道峰眉。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