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明明是儿臣的父皇,可这一年到头来,儿臣却只有在年节的时候才能见到父皇。父皇每次见儿臣的时候不是随意敷衍,就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儿臣,随意瞧上几眼便挥挥手打发儿臣走。父皇,儿臣明明遭受了如此多的不公,父皇竟还,还要责怪儿臣吗?”
一字一句如同杜鹃啼血,生生砸落在齐孝帝的心间,齐孝帝对上他那质问的双眼,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禹王神色激动,话说到最后连眼圈甚至都红了。
最后他似乎也不指望齐孝帝的回答了,干脆就一转头,朝着楚桓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四皇弟知我性淡薄,之前之所以做出刺杀皇弟之举也是受到了奸人的挑拨,还望四皇弟能容我这一次。往后,只要四皇弟愿意留下为兄与内子的性命,为兄便唯四皇弟马首是瞻,绝不被背叛!”
他现在可是看透了,指望谁都不能指望他这个薄情的父皇,反正父皇也不会管他,不如还是放下身段来求一求他这个四皇弟。希望他能看在他并没有什么威胁的份上,留下他与王妃的性命。
事情最后居然发展成了这幅样子,既不是楚桓一开始想要看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一时沉吟,立在原地想了片刻之后才终于缓慢地做出反应。
他并未当着齐孝帝的面给出正面的回答,只轻轻了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跪地不起的禹王给搀扶了起来,道。
“来人,先送禹王与王妃出去!”
虽然没有完全答应,但这暧昧的态度还是令禹王的心中顿时溢满了希望。
他知道自己的秉性本就不太聪明,所以他从来也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先前他之所以会在别人的教唆下对楚桓下手,是因为在三皇子去世与大皇子楚峥被逐出京城之后,他错误的以为自己才是齐孝帝膝下仅剩的唯一能继承皇位之人。他那时并不知晓,楚桓真正的本事,还以为他只是投机取巧捡了个便宜。
但是从后面的事情来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位四皇弟,实际上到底是个怎样深不可测的人。所以一发觉不对,他就准备带着自己的妻儿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后面之事倒霉地又被楚桓给擒了回来而已。
既然逃已经逃不走了,那不如就臣服于他好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如此,禹王的一番控诉还未得到齐孝帝回应,他们二人就犹如来时一般被楚桓的近卫给带走了。
齐孝帝方才一表现得很冷情,可眼睁睁地看自己的儿子儿子转身即走,他的心亦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楚桓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要将这夫妇俩牵扯进来,毕竟齐孝帝的心思他也了解,他大抵是能猜到他的态度的。
若不是这夫妇俩自己疑神疑鬼,主动闹出事端想要出逃京城,他甚至都想不起他们来。也是凑巧被他的人擒住了,所以他才带来此处想要先试一试。
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的这位父皇果然是个冷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