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婆子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同这个小寡妇是一伙儿的,她怎么样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能容得了她受气?
我警告你,我们家的家务事你少掺和,看看热闹也便罢了,想指指点点一边儿呆着去!”
“这乡里乡亲的,你怎么说话呢?你——”
“宋家大嫂,”白姝同红了脸的宋家大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说什么由着她说便是,今日我主动提起婚书,要的并非是她点头焚毁。”
“不是要焚毁?”
这话,是柳家母女同宋家大嫂一块儿说出来的。
白姝浅笑,看了一眼原主生活了十年的院落,平静地开口道:“恩,我与柳城焕的婚书,已经不在祠堂了。”
“你说什么?”柳婆子出口的声音很是尖锐,“你他娘的私自盗取婚书?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东西保长那儿都是有记录的,你抵赖不得!”
“少咋咋呼呼的,吵着我耳朵了,”白姝作势掏了掏耳朵,眼中盛满了对柳婆子的厌恶。
“诸位,我的确私自拿走了婚书,不过我却不是为了销毁,而是......送去了城中官府。”
柳夏夏皱眉,迟疑地看着她,说:“官府?你将婚书送去官府做什么?”
白姝伸手捋了捋额间的碎发,“送去官府,自然是将我与柳城焕的婚书变成正式文件,交由户籍所保管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旁人或许都是一头雾水,可傅云珏却已然明白了,眼前的女人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兵行险招,出奇制胜,这样的姑娘还真是......飒爽得可爱。
“你什么意思?你把婚书弄去官府想要干嘛?”
“要不怎么说你们母女二人蠢钝如猪呢,事到如今,你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么?”
柳婆子越听越糊涂,冷笑着叉腰站在白姝的对面,她咬牙切齿道:“别跟我这儿卖关子,给我把话说清楚!”
“别着急,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同你好好说的。”
白姝挑眉,继而开始收网。
“大齐的婚书,最高效力的,当属官府印发。
我将自己同柳城焕的婚书送去,换成正式文件,那便说明,我与他的这场名不副实的婚事,已经被记录进了官家档案,轻易毁不得。
这件事儿,是我在三日前做完的,也就是说,我还未替嫁之前,就已经将婚书送去了。
现在,那婚书还好好地躺在户籍所,而我,却作为新妇回到了从前的婆家。
柳家婆子,你在明知道我婚书尚在的时候将我嫁出去,可曾想过,我若现在去官府告状,你与你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婚书到了官府,那便不似在祠堂这么简单了。
寡妇要再嫁,必须是婆家点头,且婆家的人亲自到官府去签署说明,方可销毁卷宗。
现在白姝已然嫁人,婚书犹在,往轻了说,柳婆子这叫藐视法度,往重了说,这分明是知法犯法,有违纲常的。
“让我提醒你们一句,我究竟是如何上的花轿,在座的各位皆可为我作证,错在你,不在我,我是被迫的。
你这般将官家威严踩在脚底下摩擦,你说到了官府,青天大人会如何断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