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呼出一口气后,他什么也没同白姝交代,大步流星便往前院去了。
白姝见人走了,大大呼出了口气,僵硬的后背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看不出来,这个白辅年还是个情种,对原主的亲娘似是掏了真心的。
只是不管他如何真情流露,白姝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跟着他去什么劳什子大都。
动了动酸痛的脖子,白姝兀自伸了个懒腰,便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说起来,半夜她烧是退了,可这会儿聊了一会儿,她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她这身子骨是真不行,难道是之前为了祛湿排毒,下的药猛了些?
区区发烧受了风寒,竟叫她倒下了。
打了个呵欠,白姝懒得褪了这身柔软的狐狸大氅,掀了被子就着衣裳便躺下了。
不多时,窗台处蓦地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白姝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感受到有人正在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很有节奏感。
心里一惊,白姝骤然从昏睡中抽离,猛地睁眼朝着床帏处看去,引得来人一阵低笑。
“你......”
白姝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再次揉了揉眼睛,那人依旧静静立着,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过才两日不见,这人怎么又变好看了些?
“怎么,看呆了么?”
傅云珏瞧着她这般脑子短路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探了探白姝的额头,确保对方没事了,他方才不客气地坐到了床边。
“你怎么来了?不是带着小团子躲避仇家去了么?”
“嗯,情况危急,鄂右已经带着珺儿出城了,你放心,他们很安全。”
白姝皱眉,“安全又如何?那仇家不是冲着你来的么,你在这儿,你不安全,为何不跟着他们一道走?”
傅云珏盯着白姝身上的狐狸大氅瞧了又瞧,忍不住再次伸手摸了摸。
“我留下,自有我留下的考量,倒是你,怎的我一走便病倒了?”
“去去去,把你的爪子收回去!”白姝甚是不爽地拍开了男人的大手,“你当撸猫呢!”
傅云珏愣了愣,“撸猫?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白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跑来找我了?赶紧出城去啊,你不要命了?”
“不是同你说了么,我留下,自有我留下的考量。你放心吧,我的仇家是很厉害,可他也有着致命的弱点。”
比如自负,自认为运筹帷幄掌控全局,人一旦有了弱点,那在对手那儿,便没了威胁。
傅云珏的眸子深了深,偶然瞥见白姝眼中的不解,收敛了眼中的三分戾气,摆手道: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有数的,珺儿需要我,我绝对不会以身犯险。”
“你知道就好。”
傅云珏轻笑,“不说我了,我来,就是瞧瞧你身子怎么样了。”
“我?我很好,退了烧,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活蹦乱跳的了。”
“如此是最好,未来的郡主,缠绵病榻多难看啊。”
白姝的后背一僵,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幸灾乐祸的傅云珏,“你都知道了?”
“嗯,”男人不可置否,“在白辅年进门之时,我便已经在窗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