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傅云珏叹气,还不是从前的仇家,为了拿捏他,曾经将小团子逮了过去,给他喂了些折磨他的毒药,就为了逼迫他说出傅云珏的下落。
说来或许是上天垂怜,彼时他体内内火极重,那些毒药反倒是被轻松化解了,只造成了轻微的伤害。
但从那以后,小团子的嘴便很难撬开了,哪怕是在昏睡中,也轻易拿捏不得。
难为这么小的孩子,早早便生出这般戒心。
“没什么...”傅云珏从回忆中抽离,“你且试试吧。”
白姝看不明白男人眼中的复杂,将小团子的头抬高了些,她吹了吹汤匙里的药,试探性地送到了小团子的嘴边。
如同男人预料的一样,小团子的嘴巴紧紧抿着,根本撬不开。
白姝蹙眉,柔声在他耳边小声开导:“小团子,我是姐姐,咱们吃些药可好?你发烧了。”
小团子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白姝知道他这是听见了,赶忙又舀了一汤匙的汤药,递到了对方嘴边。
出乎傅云珏的意料,这一次,小团子很配合地张开了嘴巴,即便艰难,他还是将汤药给吞了下去。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傅云珏深深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喂药的白姝,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立在床边。
到了晌午,小团子依旧昏昏沉沉,偶尔会说两句胡话。
傅云珏同白姝两人干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当真不去请个大夫?”
男人握着小团子的手,没抬头,直接说:“再等等。”
白姝没法子,只能端着水盆出去换水,用以给小团子物理降温。
鄂右急匆匆从外头赶了回来,气都没理顺,便跪着递了一张纸给傅云珏。
“主子,主子...查到了,昨天少主出去,确实跟人撞了起来,那人还将少主扶了起来,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这是,这是下头的暗卫临摹的那人的画像,我也一并带回来了。”
暗卫的意思,路那么宽,他们本可以避免相撞,可那人不知怎么搞的,忽然脚下拐了个大弯,就这么直直地把小团子撞倒了。
傅云珏伸手接过,待看清画像人的男人是谁,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是他?”
鄂右点头,“是,就是那个金家村的张邈之。”
“你说,张邈之故意撞到了珺儿,还拿出手帕替他擦了脸?”
“恩,暗卫是这么说的,不过暗卫知道您关心此事,便多说了两句。据他所言,那张家秀才拿出来的帕子,很是陈旧,像是,像是...”
“像什么?”
“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般,灰败破旧,颜色也很是老气。”
“啪”的一声,傅云珏握着画像的手一下子拍到了桌案上,因为力气大了些,这桌子瞬间便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白姝正端着水准备进门,听见动静吓了一跳,铜盆里的水险些便要洒出来了。
“他好大的狗胆,是我上次对他太仁慈,才叫他敢这般对待我的人。”
男人的声音透着森冷,鄂右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别发火了,快来,你快来看看!小团子的脸,他的脸——”
刚刚还光洁的小脸上,此刻莫名出现了几粒红点。
白姝伸手摸了摸,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这是,这是水痘?!
不,结合诸多症状,小团子分明得的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