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脱离了桎梏,白姝抬手转了转被勒出印的手腕,依旧没敢放松警惕。
“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让你进竹影清风!”
男人大喜,“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姑娘,你该给我留个信物才是,也方便我找你。”
“信物?”白姝眨了眨眼,“我是被你掳来的,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可以用作信物的物件。
这样吧,大都我也不熟,但每个地方都有城隍庙吧?
你近来有事没事去城隍庙转转,我同帮主取得联系后,立刻带他去见你,如何?”
“...也行。”
“嗯,你若实在对我不放心,我左右不会离开白府,寻个间隙,你也可来找我打探消息。”
绑匪见她说得诚恳,也不好再多加质疑,开口道:“行,我明白了。”
白姝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日后,你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了,切记。”
男人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能走正道,谁愿意走旁门左道,姑娘尽可放心吧。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
“我?我怎么了?”
绑匪莞尔,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面对危险,太多人吓得屁滚尿流,只要他的大刀举起,鲜少有人还能保持理智与镇定,不是跪地求饶,就是哭天抢地。
仿佛这么做了,他就能放过他们一样。
然而事与愿违,不管对方作何反应,手起刀落,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眼前这个女子,恰恰同他们相反。
明明年纪还小,也能看得出她的慌乱,但偏偏,她不肯让自己落于下风。
哪怕衣衫不整,她依旧高傲得像只天鹅。
没有求饶,也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强压而下的淡然,和与之一较高下的自信。
“你有胆识,有头脑,与雇主传达给我的,似乎不太一样。”
“雇主?”白姝挑眉,边整理衣裳,边说:“我虽不知道他要你毁我清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
他既对我下手,必定是看我不顺眼的,哪里能有一句好话?”
白姝对此很是不以为意,她本想着借此机会套一套雇主的信息,但转念一想,行有行规,她实在没必要为难人家。
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容不下她,等她今夜回去之后,肯定会露出端倪。
绑匪笑了笑,“我此番将你毫发无损地送回去,这笔买卖算是搞砸了。不过既然日后我能走正道,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能躲过这一回,对方还会有下一回、下下回等着你,你预备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除了见招拆招,旁的我暂时也没想好。”
白姝将衣裳穿好,“走吧,白家的人肯定都急疯了。”
“嗯,天色已经黑了,不出意外,因为你的失踪,怕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
半个时辰后,白姝被绑匪七拐八绕地重新带进了城中,两人于城门口分道扬镳。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免得被人看见。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能瞧见白府的牌匾。”
“好,”白姝对着他微微颔首,“今日多谢你手下留情,我脑子都糊涂了,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绑匪大气地朝着她抱拳,“是我疏忽了,在下宋元佑。”
宋元佑...这名字听起来少了三分侠气,倒像个榜眼探花的名字。
“我记住了,后会有期。”
宋元佑点头,“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