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垂眸,“不排除这种可能。”
魏成轩的脑子有些乱,想起那日他与傅云珏的擦身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这些日子,他日日派人跟着对方,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更别提那个躲在暗处、身份不明的傅云珺了。
傅云珏当真是心思缜密,压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抓不到傅云珏的把柄,却叫人摆了自己一道,实在是讽刺。
“依照我对云珏的了解,他不是个会主动攻击旁人的人。
上次碰面,即便闹得有些不愉快,他也不曾真的驳了我的面子。
他性子沉稳,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一旦出手,便说明他已经做好的一切迎战的准备。
可探子那儿,明明说他从前的羽翼皆已清除,若想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在魏成轩的记忆中,现在的傅云珏,远做不到不顾念情感去对付他,毕竟他一向重感情,即便已然知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该反应如此迅速。
最主要的,他培植的势力早就被他清理干净了,哪里会有这个实力来与他抗衡?
对于这一点,白辅年却不这么认为。
“人心向来是会变的,他经历过重大变故,心智在短期之内成熟,也未可知啊。
太子殿下,你不能以他从前的模样,来揣测于他。
他大难不死,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返回大都,心中究竟盘算着什么,您当真不曾细想过么?
再者说,世人皆爱隐藏自己的实力,您当真笃信,您亲眼所见便是事实么?”
白辅年面色凝重,如今的太子还是太年轻,人心隔肚皮,哪里能用从前的眼光去看待一个涅槃重生的人?
魏成轩不光脑子乱,心里更乱。
亲眼所见,也是不能信得的么?
上一世,他与白辅年的关系并不如现在这般紧密,这么一说,那他其实连一个心腹也没有吧?
平心而论,现在的他,除了自己,其余的人,他一个都不能信。
就算是白辅年,同他所谓的推心置腹,他也得斟酌再三才能听信一半。
捏了捏眉心,魏成轩无力地摇了摇头,说:
“白相,本宫很累。”
白辅年点头附和,“太子殿下因弹劾之事,想来心中不忿,老臣理解。
好在现在事情过去了,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才是。
左右时间尚早,咱们来日方长。”
事情过去了么?
老皇帝疑心深重,既然已经开了头,要想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恐怕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有亦步亦趋,小心谨慎,万不可再出差错,叫有心之人揪住错处。
“今日这件事,白相回去好生想想对策,三日之内,本宫希望你能帮着想出一条万全之策。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傅云珏干的,我与他针锋相对势在必行,目下他防着我,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愿白相能够不念翁婿之谊,想办法引蛇出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