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请你收好,当日你父亲救我一命,许下的姻缘早就不作数了。我身边的另一枚扳指,也早就当成个不值钱的物件送了人。
若日后你有性命之忧,凭这扳指,我自会出手相救。
但你要是冲着解救太子,才对我这般曲意逢迎,那么抱歉,今日就算是你父亲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绝对不会松口。
这扳指只能救你的命,至于其他人,我不会管,更何况我与他……
总之,下次你要是再这么草率亮出扳指,那可别怪我收回不认账!”
说完,傅云珏懒得去看司寇颜一眼,理了理宽袖,径直绕过了地上的人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司寇颜从没想过,自己堂堂的太子妃,有朝一日会被人指着鼻子这般羞辱。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扑簌而下,她仰着头骄傲地不让眼泪倾盆而下,可泪珠儿哪里能听她的话?
她越是伸手去擦,视线便越模糊,到最后她索性放弃了,反正那人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倒不如抱头痛哭,将连日来的委屈全都喧泄出来。
她就不该听司寇振齐的话,现在看来,她是将自己在傅云珏心中唯一剩下的一点好感都给亲手毁灭了吧?
她亲爹给她出的主意,究竟是要她自救,还是为了断了她一切的念想?
呵......
白姝端着托盘一路回了主院,一路上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
途经主院里头的小厨房,她转头看了一眼炊烟袅袅的烟囱,抿唇将托盘送了回去。
厨房里有个厨师是个大胖子,平日里她都称人家为胖师傅。
两人都是爱研究美食之人,便走得格外近些。
今天她心情不佳,也懒得同胖师傅打招呼了,指了指灶台上的醒酒汤,说:
“把这玩意儿扔了吧。”
胖师傅一愣,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打开醒酒汤的盖子,很是诧异道:
“夫人,这醒酒汤是为世子爷准备的吧?怎的要倒了去?”
他可是亲眼瞧着白姝亲自生火熬煮的,这一口都没动,白白倒了岂不可惜?
白姝淡淡瞥了灶台一眼,“我指的不光是醒酒汤,还有这托盘,全给我扔了,我以后都不想看见这两样东西的存在。”
胖师傅:“......”
“可是......”
白姝有些烦了,双手抱臂,对着有些犹豫的胖师傅,皮笑肉不笑道:“别可是了,你若不扔,我就把你丢出去,你自己选吧。”
“扔扔扔,小的这就去。”
胖师傅一见白姝这个架势,赶忙麻利上前将醒酒汤端走了。
白姝抬了抬眼皮,转身回了房间。
想起刚刚在书房看到的那一幕,她满身的戾气依旧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就是他说的跟太子妃没什么?
怎么的,是非要捉奸在床了才叫有什么不成?
白姝不是拘泥于虚礼的人,但这里是古代,一个嫁作人妇的女子,同自家夫君抱在一起,这叫谁看了都会多想的吧......
更何况这俩人还是青梅竹马,还真是......
“呸!”
狗东西还想泡她,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枉费她居然还想着给他一个机会,幸亏叫她看见这一幕及时止损,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
白姝气得不行,回头看了今日拿回来的布匹一眼,抄起梳妆台上的剪刀,不由分说就要上去将其剪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