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跟你从前对我客气过似的。”
白姝冷笑,转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你!”
蒋半夏气结,明明已经体验过白姝的嘴皮子功夫了,却偏偏不信邪,还要上赶着被她怼。
“白姝,别以为你是郡主我就怕你!”
她这样的天之骄女,老天自会庇佑,何须忌惮一个郡主?!
都不是金枝玉叶,能有什么大的能耐!
“我知道你不怕啊,要不然也不会上赶着来送人头。之前英子姐写信来让我小心你,我还以为她在说笑。
毕竟咱俩地位悬殊,你虽蠢钝,却也不至于傻到千里迢迢赶来送人头,可事实证明,你居然真的来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做出蚍蜉撼大树这种蠢事?
大概就是——拥有和蚍蜉一样的脑子。
“你休要嚣张!你只管取笑我,呵,我这样的天选之人,怎会轻易被你击败?
上天派我来,就是要我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你是郡主又如何,你是世子妃又如何?今日,我就要戳穿你伪善的真面目,叫众人看看,你是多么不顾礼义廉耻!
又是多么惨绝人寰没有人性!
替天行道人人有责,否则岂不是白费了我一进城,就来寻你的良苦用心?”
蒋半夏言之凿凿,一副我就是主宰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人,白姝都要以为这货在慷慨激昂的演讲了。
原本她并没有将对方说的话放在心上,可等她仔细回味了一番,她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世子妃?”
她是郡主这件事,是她自己说的,蒋半夏会记得并不奇怪。
可放眼整个泗城,她似乎并未同旁人提及自己的这一层身份吧?
此外,蒋半夏从泗城过来,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她没说谎,的确是刚进大都。
一个外地人,刚进大都,怎么可能会有空去调查她的身份?
又怎么会这般精准地就找到桑榆美容院的所在?
除非有人跟她里应外合,又或者她来之前就已经熟稔城中的大小事务了。
白姝眯了眯眼,想起英子信上的落款,莫名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额......”
蒋半夏一愣,适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矮了三分。
然也不过是须臾,自知自己说漏了嘴的她,又不免幸灾乐祸了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是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她又何必心虚?
念及此,蒋半夏挺了挺胸,趾高气扬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不是觉得我不自量力么?呵,我怎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说着,她不客气地围着桑榆美容院转了一圈。
不同于泗城的桑榆美容院,大都的这家明显气派很多。
整体色调皆很古色古香,即便是放在现代,这样的装扮也是不过时的,在古代,应该算是时髦的典范了。
再瞧瞧店里的装饰,随便一两件便能瞧得出必定价值不菲,果然有了身份的加持,白姝变成了有钱人。
她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要回泗城去坑她的生意,果然,恶毒的人自有天收。
“看够了?”
白姝没什么耐心,她最讨厌别人吊她胃口了。
上前一步挡住蒋半夏的去路,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的脸,说:
“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