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哑然,“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怎么可能呢?男人如何能做到?”
她从前从未想过嫁人,仿佛这件事,被她的五行排除在外了一般。
纵然她能等到那个她愿意嫁,而对方也愿意娶她的人,恐怕要对方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人,也并不现实。
“嗯,女子被要求从一而终,难道男子便可以为所欲为?”
白姝这话说得很是坦然,哪怕明知自己的言论有些离经叛道,却仍旧不以为意。
“我是这样的,若你喜欢我,与我在一处,那这一辈子,你便不能再喜欢别人。
如果你要再娶,除非我死了,要么就得先与我和离,我可以放手成全,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享齐人之福,不可能。
我不在乎孤独终老,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两人心意相通,我便无所畏惧。”
白姝很是笃定,不光如此,她甚为严肃地同小桃说:
“你的私事,我不便多问,但婚姻大事,我既承你一句姐姐,便定要提醒你,不叫你走了弯路。”
小桃歪头,所以,白姝应该是宁缺毋滥的吧,这也是为什么她上次会瞧见,白姝的守宫砂还在吧?
世子爷这么好的男人,她尚且能不卑不亢不动心,想来她是真的坚持心中的底线吧...
这样的女子,活得通透又洒脱,她着实羡慕得很。
“姝儿姐姐,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一心一意的男人的。”
“怎么没有?”白姝不以为意,“老实本分的,不就很好。”
“老实本分?”小桃喃喃,“小桃以为,男人只有进了棺材才会老实本分。”
“噗——”
白姝正在喝水,听见对方语出惊人,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
“没...觉得你一针见血,但又太绝对了。”
“不是吗?这世界上就没有老实本分的男人,寻常百姓娶不起两个,但有了闲钱,不还是要出去寻花问柳?
便是那庙里的和尚,也有贪恋女色继而还俗的...”
白姝抹了把嘴,神色颇为复杂。
“你这小小年纪,懂得还真不少。”
小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想说,跟谁成亲,都一样,小桃更愿意一直跟着姐姐。”
“那...如果你能做我家兄长的嫡妻,你也不愿意么?”
白修的嫡妻?
小桃神色一僵,继而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宰相府唯一的嫡子,怎么可能会娶她做嫡妻呢?
再说了,白修从前说过,她可是连通房都比不上的。
尽管她察觉得出来,如今白修对她是有些好感的,可若谈及终身大事,怕是还差些火候。
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之间便再无交集了也未可知。
“小桃...小桃不愿意。”
小桃敛去眼底的落寞,再次抬头,又变回了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好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姐姐,今日原是因为我要回母家探亲,才会让小团子被劫走,您不怪我么?”
同为女人,白姝岂会看不懂她的隐忍?
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她头,白姝摇头道:
“不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方既存心要捉小团子,总归会找到机会。
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
傅云珏既敢将小团子在这个时候带来,肯定有他的考量。
...
南朝都城——鄞都。
密室里,小团子正同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大有谁也不肯低头示弱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