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乔装打扮好的白姝,同傅云珏一道进了大都的城门。
明明是同过去一样的繁华,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心境变了,竟总觉得,这样的街道有些危机四伏。
白姝同傅云珏在岔路口分别,他带着小团子先回世子府,将小团子安顿在密室中。
而白姝,则想办法混进白府,去找沈茹之。
白辅年这个时辰理应在宫中侍奉老皇帝,白府相对安全,却也意味着白姝必须速战速决。
“天黑后,我们在世子府汇合。宋元佑会一直在暗处守着你,你放心。”
白姝点头,摸了摸小团子的头,转身往白府的后院去了。
后花园的边上,阁楼上依稀飘出几声不轻不重的木鱼声,伴随着淡淡的檀香,叫人莫名安心。
素白的衣裳略微有些褶皱,沈茹之闭着眼睛,甚为沉着地瞧着手中光滑的木鱼,像是远离红尘的姑子。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人推开。
沈茹之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讥讽,开口道:
“怎么,又是哪里不顺心,提前早朝归来,要从我这儿出口恶气?”
来人闻言一顿,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主母,是我。”
主母...
沈茹之的脸色微变,下一瞬,她想都没想就放下手里的木鱼,转身站了起来。
“是你?!”
“嘘——”
白姝同沈茹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迅速走到沈茹之的身边:“主母,你小声些,我是偷偷潜进来的。”
“偷偷潜进来?”沈茹之有些不明所以,“白辅年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连你也不要了?
白家的大门,你都进不来了?”
“...那倒没有,”白姝摇头,脑子一转,忽而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茹之,“主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茹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眼神微闪,她不停地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却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
白姝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知道沈茹之这是不愿多说,遂从宽袖中拿出人参丸,一股脑塞进了沈茹之的手中。
“这两瓶,是兄长托我给你的人参丸,你身子弱,这补药不能停。
我来,是受兄长所托,不过主母,你既在府中不开心,若想离开,我也能筹谋着带你一起走。”
沈茹之望着手里的青瓷瓶鼻子有些酸,幽幽叹了口气,她抓住白姝的手,很是急切地问:
“修儿...修儿不是跟你们一道去了泗城么?他可好?”
“兄长一切无恙,主母放心。目下,我们有要事在身,才会突然折回,兄长还在泗城做药材生意,暂时不会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这种局面,他离得远远的,我才安心。
若是可以,他隐姓埋名一辈子不回来,我都情愿......”
沈茹之似松了一口气,惊觉自己失言,她不自然地别了别鬓发。
再次抬头对上白姝探究的眼神,苦笑之余,她几度欲言又止。
“主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你有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
白姝不确定沈茹之究竟知道白辅年多少事,毕竟这对夫妻貌合神离,白辅年做事瞒着她,委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