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珏身子一僵,愣在原地没有动弹,似在等着她的下文。
宋贵妃惊觉自己失态,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终究,她的恼羞成怒,不过还是因为不甘心吧......
“珏哥哥,不管你怎么想,当初我进宫时的初心未变,你且记住我这句话。”
初心未变,意味着哪怕如今是这般的处境与心境,她仍旧愿意依照原先的计划,帮他办事。
傻不傻?
这个傻姑娘已经丧送了一生的幸福,却仍旧...
罢了,是他欠她太多。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傅云珏眼神闪烁了两下,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良久,他仰头苦笑,丢下一句“小心,珍重”,便扬长而去,徒留宋贵妃一人,于梳妆台前掩面哭泣。
她不该再哭了吧?
这么多年,她的眼泪竟还没有流干么......
她何尝不知,她做得再多,在傅云珏眼里,也只有感激,不会有别的情愫。
可以想到对方望着白姝时缱绻的眼神,她便不甘心。
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倒不如叫傅云珏永远欠着她,一辈子也难心安。
......
世子府的密室里,小团子正啃着香喷喷的鸡腿。
他一边啃,一边看着地上蠕动的男人。
但凡地上的男人敢做出任何越矩的行为,他便张嘴喊人。
傅云珏调整好心态回来时,便看到地上多了个不速之客。
宋元佑守着小团子,男人没见到白姝的身影,忍不住开口询问行踪。
“世子且放心吧,夫人回来的路上,弄脏了衣裳,这会儿怕是在沐浴。”
“弄脏衣裳?”傅云珏挑眉,“她翻墙了?”
“翻墙了,但...不是因为翻墙。”宋元佑挠了挠头,将回来时的来龙去脉,同傅云珏讲了一遍。
自从上回白辅堂害白姝不成,反被白姝惩治一番之后,便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一直老老实实在家中呆着。
白姝同傅云珏忙于其他事,一直也没机会理会这个人渣。
今日倒好,白姝从白府的阁楼出来,没多久,便碰见了贼眉鼠眼的白辅堂。
白姝可没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元凶,从前她不出手,一是没空,二是碍于白辅年的身份。
如今么...
择日不如撞日,该做的事,总要提上日程。
白辅年都要谋反了,这个便宜大伯,自然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唔,唔——”
白辅堂在地上扭动着身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宋元佑上前踢了犹如蛆一般蠕动的男人,呵斥了一声:“老实点,扭来扭去怪恶心的,别逼我动手打你。”
“......”
白辅堂眼中带泪,看上去委屈得像个孩子。
“你这把年纪了,怎的还这么不知羞,哭什么?”
小团子吃得满面油光,见地上的男人这般委屈,很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