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令人生厌?
是啊,他早就该开始讨厌她了吧?
那日他给足了她机会,让她留下,可她装作看不懂对方眼里的情愫,依旧一意孤行。
如今想来,那或许也只是对方给她下的圈套,并不是真的...
她在他心里,永远也不如一个通房!
白修将话说得很绝,南和静想着过去的种种,眼睛有些发酸,不知不觉便湿润了。
最伤人的,永远是你最在意的人。
十多年来,她冷心冷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动,竟是这样的结局,原就是她不配吧...
对方的种种,白修全都看在眼里。
眼看着南和静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他本以为自己会开心,可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心里更空了。
不,他才不过分!
这个女人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又在演戏,之前种种,谁能知道是她故意设计,还是当真是机缘巧合!
念及此,男人的愧疚消散了些,再次抬眸,眸光再次变回一贯的漠然。
蒋半夏始终蹙着眉头,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得恶毒成什么样,才会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虽知在古代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但这么欺负一个女人,她还是对着白修面露鄙视。
不过鄙夷归鄙夷,白修若对南和静这般冷淡,她以司寇颜把对方换回来,是不是太亏了?
若再加些条件......
蒋半夏的脑子迅速地转着,然而还未等她想明白,是否要用手里的筹码去换些别的,一旁的白修便再次开口道:
“行了,你不是要走么,别忘了你的承诺,若你胆敢再伤阿颜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们今天没人能活着出去!”
白修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吩咐身边的人前往准备,他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率先走了。
蒋半夏咬唇,回头看了一眼南和静灰败的脸,抿唇赶忙跟了上去。
罢了,他们的人,在白修同鄂右的精心布局之下,估摸着应该全军覆没了。
当务之急是先回去,至于这筹码么...
也就没有锱铢必较的必要了。
现在局面已然失控,她须得尽快同白辅年飞鸽传书,顺便问问大都那边的情况,再做进一步打算。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城门口,除了心死的南和静,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带上来吧。”
白修挥了挥衣袖,不多时,手下便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白修微微颔首,示意手下退开,继而对着蒋半夏说:“怎么样,还满意么?”
蒋半夏不动声色地将两匹马打量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方才幽幽松了口气。
“白公子,有劳你帮忙将和静公主扶上马背,待她走远,我自会放了太子妃。”
“扶她上马背?”白修挑眉,“她也配?”
蒋半夏:“......”
“那要不然——”
“罢了,”白修在蒋半夏欲改口之际,忽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带她上马就是了,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说着,在蒋半夏惊诧的目光中,白修深吸一口气,重新折返到南和静的身边,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白修的额发渗出晶莹的汗珠,南和静逆着光,看不真切对方的脸,可被男人拥入久违的怀抱,纵使心中煎熬,她却依旧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男人在将人抱起来的初时感到很是诧异,不过一个多月不曾见面,怎的她竟瘦了这么多么?
抱在手里轻飘飘的,单薄得好似风一吹,便散了架。
之前她虽看着也瘦,抱在怀里,至少是有肉感的,哪里像如今这样硌手。
“额...”
南和静被对方放在了马背上,腿部微微用力,牵扯了她之前在天牢里受的鞭伤,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修见她脸色发白,眼神几度逡巡,那些呼之欲出的疑惑还是被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