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跑那么快——”
白姝跟在白修后头追了一路,前头那人就跟个没有感情的走路机器一样,脚下的步子一丁点都不愿意为她停留哪怕半晌。
她累得够呛,眼看着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索性放飞自我,放缓了自己的步子。
反正白修也是要回白府的,届时她将事情同傅云珏说一说,让他们哥们之间交流一番,那人总归会想通的。
她看得出来,南和静其实是有些动摇的。
但很明显,这份动摇,与她心中的顾虑相比,还略有欠缺。
如今南和静不愿同白修离开,那不久之后的这场政变,看来她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女儿......”
白姝正兀自想着事情,身后冷不丁传来了白辅年的声音。
“父亲。”
“恩,”白辅年眼眸含笑,他跟了白姝一路,自然知晓她此刻形单影只。
白姝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眼看此刻四下无人,她正欲找个借口迅速离开,不想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已然直截了当出手,对着她的脖子便是重重一击。
“呃......”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白姝便彻底没了意识。
白辅年伸手接过白姝软趴趴的身子,微微垂眸,他甚是温柔地替对方将额头凌乱的碎发收拾妥当,转而打了个响指。
不多时,手下自暗处赶了过来,白辅年面色如常,将白姝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将她同司寇颜关在一处,记住,小心行事,万不可被傅云珏的人找到。”
“属下遵命。”
“慢着——”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白辅年按了按眉心,半晌,才接着开口道:
“她身子弱,之前在城郊落过水,她的饮食,你们须得多费心些。”
“属下明白。”
“恩,去吧。”
白辅年微微颔首,目送手下带着白姝离开,唇角微抿,神色却逐渐狠戾起来。
......
“唔...”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白姝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莫不是要断了,怎么会疼成这样?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从昏迷中复苏,就听见女子尖锐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哟,你总算是醒了啊?”
白姝:“......”
“别装蒜了,我都瞧见你手指动了,怎么,知道冤家路窄,不敢睁眼?”
司寇颜眼含讥讽,若不是身边有人看守,她真恨不得拆了围墙,在对方昏迷时,用双手掐死她。
白姝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伸手按了按疼痛难忍的脖子,她忽地睁开眼睛,微微侧眸,与对方的视线不期而遇。
只不过虽是遇上了,中间却隔着个栅栏。
是的,木栅栏,跟牲口棚里的一样。
“呵,装不下去了吧?当真是矫情。”
说完,司寇颜嗤笑一声,转身往桌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