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一眨不眨地盯着魏成轩同傅云珏,眼见前者的眼中出现一抹犹豫和不舍,他歪了歪唇角,在白姝的胳膊上又来了一刀。
“呃...”
白姝低低呻吟一声,眉头锁得更深,但这份隐忍与坚持,依然不曾褪去。
魏成轩当真是看不得她逞能,眉眼间满是焦躁,“住手!你若再伤她一下,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白辅年哈哈大笑,“朕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数三个数,你最好同傅云珏一道自杀,死在我面前,要不然...”
傅云珏全程冷冰冰地望着几近癫狂的白辅年,眼波流转,他又将视线定格在了一声不吭的白姝身上。
白辅年看出了傅云珏的不对劲,正打算继续在白姝身上划一刀,震慑对方,然远处的沈茹之翩跹而至,似乎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大声吼了一句“住手”。
众人微微一愣,齐刷刷抬头朝着沈茹之望去,只见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地朝着天台走来,身上穿着的,竟是一件崭新的道袍。
白辅年的脸色微沉,大声斥责道:
“你这是做什么?!堂堂一国皇后,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都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了,我穿成什么样,还重要么?”
沈茹之形容枯槁,但目光如炬。
“这道袍穿在我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我要替自己赎罪,更要替你赎罪!
你犯下的孽障,足以叫往后的白家断子绝孙!”
冷眼望着眼前利欲熏心的男人,她真恨不得对方立时三刻死在她面前。
白修瞧着沈茹之像是没了力气,不免心中担忧,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对方身前,伸手扶了对方一把:“母亲...”
“我没事,”沈茹之转身,勉强对着白修挤出一丝笑,“你别担心。”
“呵,还真是好得很!”白辅年掐着白姝脖子的手骤然收紧。
望着对面这些自己昔日旧友家人,他只觉得目下这番对峙,异常的讽刺。
“为我赎罪?我看你是病的不轻!”
“白辅年,你收手吧!”沈茹之抚着胸口,努力压制着呼之欲出的咳嗽声,“你且看看,你的家人,你的同僚,有谁人是站在你那边的?为了一个皇位,你当真要独自面对众叛亲离不成?”
“众叛亲离?你以为,朕会在乎吗?!”
白辅年压根没将这个病恹恹的妇人放在眼里,他再次逡巡着面前这些人,目之所及,皆以王者之姿。
“你们这些刁民,哪里会了解朕的宏图霸业?!便是你,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根本配不上皇后之位!
你们这群人加起来,也不是朕的对手,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朕根本就不会弄得这般狼藉!”
说着,他忽地恶狠狠地盯着白修说道:“你娘来得正好,她不来,我都忘了。
朕昨日接她进宫之时,同她下了毒,你若依旧执迷不悟,同魏成轩这等反贼沆瀣一气,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娘下毒了?!”
白修满脸错愕,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沈茹之身边的丫鬟倒是反应迅速,已经伸手握住沈茹之的手腕,开始把脉了。
傅云珏的额角跳了跳,投向丫鬟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同样对此感到诧异的,还有白修同白辅年。
这丫鬟,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