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扳指,原本就是因为傅云珏同司寇振齐的私交,而得来的。
当初司寇振齐在阴差阳错之下,于傅家有恩,这扳指,不光是为了定终身,而是作为日后,量价关系更为紧密的纽带。
司寇振齐的初衷,也不过是依附傅家的权势。
至于后来种种,都已经超出了预期,是以单单将扳指当作私定终身的象征,的确并不妥当。
她会将此事拿出来说,是已经将自己的底线抛出,毕竟以她对傅云珏的了解,对方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这种私密的事,他断然不可能主动同白姝提起。
她在赌,赌傅云珏那样疑心深重的人,绝对不会同一个认识不足一年的女子诉说自己的过去,却没想到,现实竟狠狠打了她的脸,也撕碎了她的底线。
对方对他们的过去了如指掌,叫她自觉像个小丑般,赤条条不知羞耻。
是她低估了白姝在傅云珏心里的地位,还是她本就没那么了解傅云珏?
不论是哪一种,此刻这扳指在白姝的手上,便说明,她输了,且输得彻彻底底。
白姝淡然望着面前的女子,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没有了,抿了抿唇,她终究没忍心继续在对方胸口上捅刀子。
司寇颜沿着栅栏缓缓下落,直到坐到地上,依旧觉得自己仿若在下沉。
“再多的话,我便不说了。你也不傻,点到为止,对你我都好。”
司寇颜闻言一愣,“点到为止?呵...”
白姝就差将她踩在脚下践踏了,那些扎心窝子的话都已经说尽了,还只是,点到为止么?
所以,她的意思,她还有更恶毒的话不成!
“他们都觉得你直率,没什么坏心眼。要我说,白姝,你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旁人轻易惹不得,否则,你定是要讨回来的。
不管一丝,还是一毫,呵...
你才是那个最会伪装的人,叫所有人只看得到你的好!”
白姝挑眉,“披着羊皮的狼?那我可能要多谢你的夸奖了。
至于伪装,我可不会装大家闺秀,你若这么认为,我也懒得反驳。
太子妃娘娘,这些无谓争执,就莫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姝觉得也差不多可以终止了。
她也不是闲着无聊的人,两人之间积怨已久,她不愿做别人的出气筒,也不愿司寇颜总钻牛角尖,是以才多加提点了几句。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白辅年莫名其妙将她抓来,也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她须得费心好好想想,凭她这点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的...功夫,究竟能不能将自己成功解救出去。
被人踩烂了底线的司寇颜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眼睁睁看着白姝重新躺下,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睡姿,直到眼睛发酸发胀,她方才像个提线木偶般,走到了自己那间牢房的草堆处。
微风拂过,白姝闻着风里的花香味,渐渐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呆在白府的傅云珏迟迟等不到白姝回来,不得已,跑了一趟海棠苑。
白修正因为南和静的事,对白姝生气。
见傅云珏来了,还以为他是当说客来了,压根就不愿意见。
傅云珏也不是吃素的,也懒得多说什么,索性直接翻墙而入,一脚踹开了白修的房门。
二人各说各话,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白修才后之后觉得,白姝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不会吧?我出宫的时候,我记得她一直跟在我身后,只是因为我步子快,她大约是没赶上,我还以为,她会自己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