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一早就做好了这二人会来砸场子的准备。
歪了歪唇角,他轻声道:
“乖乖就擒吧!”
“我看谁敢!”
不远处,白修一身白衣翩跹而至,手中捧着白家的祖宗牌位,看上去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修儿,你——”
眼神微闪,白辅年下意识朝着身边的太监看去,“不是让你迷晕他,将他关起来的吗!”
太监一惊,赶忙抖着身子跪下了。
“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办事了啊...奴才可是亲眼看见他晕过去,方才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这点迷药,你迷小猫小狗绰绰有余,对付我,那不能够。”
白修冷哼,望向白辅年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祖宗牌位,白修丝毫不惧白辅年要吃人的眼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道:
“白辅年,往上数一代,都不需要数三代,我白家不过是规规矩矩的庄稼人。到了你,竟想着一步登天,你配么?
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手里的牌位,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要他们在底下不得安宁,替你受罪!”
“荒谬!”
白辅年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掌过去,白修躲避不及,手里的牌位瞬间碎成了两半。
“!!!”
白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指责白辅年,对方已经先行开口。
“这牌位,随后我会重新置办。白修,你胆敢在今日跑来坏我的好事,是吃定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么?”
“呵,你想对我怎么样?将我推入云珏的阵营,把我们仨一块儿了结了?”
白辅年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勾了勾唇,他甚是平静道:“就算朕这么做了,又有何不可?”
说着,他侧身抬高音量,问身边的太监:“依照大齐律例,擅自闯入祭天仪式者,该当何罪?”
太监一噎,看了看白修那张不为所动的脸,面露为难。
“别看他,是朕在问你,你哑巴了不成?还是,你想与他同罪?!”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这...擅闯天坛,捣乱者,按律,按律...”
“按律如何!”
“按律当诛!”
太监紧闭双眼,话毕赶忙对着白辅年磕了几个响头。
“听见了?”白辅年挑衅地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轻启薄唇,说出的森冷无比。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前有太子爷不懂事,今日你又...虽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可你既犯下这等大错,那便不要怪父皇心狠手辣了。”
“父皇?”白修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快别做梦了!白辅年,你就是个谋朝篡位的贱民,你根本不配站在这儿!”
白辅年眯了眯眼,转而望向弓弩手,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他们三个,现场就给我射杀了,现在!立刻!”
现场的朝臣,有的为官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等架势。
眼看着天坛要沾染上鲜血,他们明知这犯了大忌,却无一人敢上前多说一句,更别提组织了。
规矩体统固然重要,可同自己的性命相比,他们选择保命。
之前不服白辅年的那些人,基本全都被暗杀了,若此时再生枝节,恐怕全家都会受到株连。
傅云珏镇定自若地望着白辅年唱独角戏,待弓弩手抬起弓弩,作势要开始射杀之时,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