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男人抬眸望了望风云变幻的蓝天,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你布的阵法,我找到了,原也是我傻,竟忘了你我皆明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若非我家夫人提点,若非我院中着了两场大火,我还当真是不知道,原来我苦苦寻觅的,竟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
说起来,傅云珏花了那么多功夫去寻的东西,居然一直距他这么近。
白辅年将这些高僧找来,几度迁移,最终不过是在世子府后门隔壁街中,一个四四方方的老宅里。
那日白姝与他说起,在白辅年密室中的所见所闻,他便已然有所怀疑。
直到世子府第二次走水,也就是他怂恿宋元佑放火的那次,他才彻底确定了阵法的所在。
那日其实是为了造势,引白辅年露面,继而堂而皇之住到宰相府去,所以才故意纵的火。
但演戏归演戏,为了逼真,傅云珏在授意宋元佑时便说得很清楚,火势不能小,不然很容易让白辅年抓住小辫子。
漫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周遭的许多人家听见动静,皆起身披着衣裳围观。
即便人没来,屋子里的灯也都是亮着的。
方圆几里,唯有独树一帜之所在,没人往外跑,亦不曾点灯,叫人不得不怀疑。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一切,便好办得多。
纵然白辅年派了诸多高手前往保护,但那些人的身手,同傅云珏竹影清风的高手比起来,也就三两个回合,便彻底败了。
白辅年不是不知道竹影清风的厉害,是以在傅家被灭门之前,他同魏成轩曾炼兽对付过这个所谓的天下一大帮派。
彼时竹影清风彻底退出了大都,他还以为,就算是没散,也不该依旧这般庞大。
却不想傅云珏是当真厉害,遭受了那么多重创,却仍旧有那么多人愿意誓死追随,单从这一点看,他的确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傅云珏成功地望着对方的脸色逐渐灰败,转身指着阵法的方向,说:
“那些高僧,还在用尽全力维持已经破败的阵法,你若识相,乖乖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一声令下,你恐怕会命丧当场。”
“你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白辅年索性也将自己的大招放了出来。
“傅云珏,今日这大典,本就是为我而设。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一定要做完!
我就是真龙天子!我就是这天下的主宰!这话,应该是我同你说,你莫要轻举妄动,我手里不光有白姝同司寇颜,便是你娘的骨灰,也在我的手里!”
傅云珏的背脊一僵,“你说什么?”
“呵...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们来破坏我的登基大典,而束手无策么?
你以为,我筹谋这么久,当真是拿捏不了你们么?”
说着,白辅年吩咐身边的太监,将他一早准备好的白瓷坛子拿了上来。
“诺,当年你娘身中剧毒,也是我搞的鬼。她的尸身有毒,必须火化,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怎么样?傅云珏,你斗不过我的!你敢破我的阵法,我便扬了你娘的骨灰!”
说着,他还甚为恬不知耻地嗅了嗅白瓷坛上的气味,“呵,前两日新挖出来的,上头还有泥土的腥气,当真是新鲜得很。”
“白辅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