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衣裳散落一地,被帷幔隔绝在一米以外。
屋子里暖香盈盈,窗外朦胧一片,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出现,床幔裂开,片刻后,傅云珏又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温润如玉,却气场清冷。
“唔...”
床榻上的女子嘟囔了一句,眼睛未睁只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男人轻笑,宠溺地摇了摇头,继而系上腰带,往外室去了。
天刚蒙蒙亮,宋元佑同鄂右正在门外窃窃私语,见傅云珏出来,忙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傅云珏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屏风后头那抹倩影,嘴角微勾,继而轻轻将门带上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蝉鸣声略显聒噪,却也恰到好处的盖住了傅云珏的询问。
“少主可好?”
宋元佑点头,低声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好。此外,帮内背叛之人,皆已悉数被手下处理了。”
那日帮中策反宋元佑的人,一看便是被人买通了。
宋元佑按照傅云珏的吩咐,同眼线演了一出戏,故意在那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对傅云珏的不满,取得对方的信任。
接着,再假意将白姝交了出去,却不知这一步,是为了探得陆云珺的所在。
接着,宋元佑又带着南和静消失,直到这出戏快要落幕,才迟迟现身,打得予修一个措手不及。
宋元佑好不容易才投靠了傅云珏,进入了竹影清风。
这可是他毕生所愿,那人策反也不知先打听打听,送上门被利用,委实活该。
“恩。”傅云珏微微颔首,算是对宋元佑的认可。
接着,他将目光投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鄂右身上,不由脸色一沉。
之前他要专心对付予修,眼下暂且告一段落,之前的账,还是要算一算的。
鄂右惯常是了解他的,微微垂眸,他开口道:
“主子,属下自取请罚。”
“是该罚。之前落脚仓促,又因为予修的介入,是以我不曾得空同你算账。
想来,大都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既如此,我便不同你绕弯子了。
若不是当年你刻意隐瞒,庄蝶大约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你都没有僭越于我的资格,你明白么?”
鄂右脸色“唰”的一下变白,双膝跪地,面露焦急:“这些年,属下心里也不好受。主子,您不用多说,属下愿意受罚。”
宋庄蝶已经没了,那个女子...
在少主最艰难养身子的时候,宋庄蝶帮了不少忙,要不是怕她连累主子,鄂右也不愿意将那般如花似玉的姑娘,困在幽深的宫中。
“恩...罚俸一年,再领三十长鞭,宋元佑行刑。”
“!!!”
宋元佑愣了愣,僵硬地望着低着头的鄂右,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傅云珏,迟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呢?”傅云珏斜了他一眼,“你改名字了不成?”
“没没没...”
宋元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