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珏一路尾随,然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出了城郊十里地,他竟然跟丢了。
眼里逐渐积聚起狂风暴雨,他还没来得及将情绪下压,就见宋元佑火急火燎赶了过来,见到他第一件事便是“扑通”一声,跪下了。
“主子!”
男人负手而立,满是不耐道:“说。”
宋元佑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煞气这么重,头愈发低了。
“主子,南朝与大齐边境起了龃龉,说是大齐的士兵不小心将南朝的小卒打死了,现在矛盾激化,正...”
“正什么?谁教你说话不说重点的?!”
“主子恕罪!两军交战已是势在必行,看样子,这场战役是退无可退了!”
“两军交战,势在必行?”
傅云珏挑眉,不由冷笑出声,“我一早就知道予修偏爱设连环局,却不想,此番我竟放错了重点。”
宋元佑一愣,“主子...”
“罢了,”闭了闭眼,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起身,“兵防图被偷,这仗肯定是要打的,只不过,目下夫人被劫持,对方手里一下子多了三张王牌,就算咱们能一一化解,想将人救回,怕是也难。”
三张王牌?
宋元佑有些反应不过来。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诧异,傅云珏并不急于同他解释,叹了口气,他甚是无奈道:
“走吧,跟我回宫,我得先把珺儿安置好,才能心无旁骛地对付那只老狐狸。”
“那鄞都城中的暴乱——”
“有鄂右在,他自会主持大局。”
“...是,那城外的激战...”
傅云珏闻言,眼中寒光闪了闪,“他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呵,恐怕这如意算盘,没那容易。”
......
泗城城郊,两军遥遥对峙,旌旗飘荡,却不见任何一方有动静。
大齐的主帅名曰江城,自他驻守边关,至今已有五年。
若说大军对峙,这般声势浩大,这还是头一次。
“副将,今日这件事,到底是谁的责任?”
眼见对方迟迟不退,亦没有进攻的打算,男人心里犯了嘀咕。
副将沉吟,心里也没有底,正斟酌着措辞,便见身后,傅云珏一袭墨蓝色袍子,边大步流星而来,便开口说道:
“是不是常年无征战,将军与副将皆成了绣花枕头,就连纸上谈兵的能力也弱化了?”
“!!!”
江城一惊,一回头便对上对方阴鸷的眼神,吓得赶紧从马背上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傅云珏的脚下。
“世子爷息怒,世子爷息怒!今日这事事出突然,我们的确不曾做好准备,但——”
“行军打仗,最忌讳便是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你既戍守边关,便该深谙此道,而不是事到临头,还在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将自己择干净!”
傅云珏戾气更甚,愈发骇人。
江城同副将吓得瑟瑟发抖,然还没想好该如何要对方消气,就见对方吩咐身边的宋元佑,赶紧带着一队人马往城北去了。
“世子爷,这...”
“呵,兵不厌诈,两军交战,最怕叫对方擒住弱点。江城,枉费你身为朝廷三品武将,居然连这等兵家大忌都抛诸脑后了!”
难怪予修胆敢肖想大齐的江山,换位思考,若对方的人这般草包,恐怕他也会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江城皱眉,“世子爷是说,他们声东击西?”
“不然你以为,他们何故在此拖延时间?若此事已经过去,你们又怎么对峙良久?”
“!!!”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城的脸色瞬间煞白,猛地起身,他抖着手吩咐一旁的副将,“快,现在就击鼓,若他们胆敢声东击西,那咱们便集中兵力,攻打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