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轩的身子一僵,不过是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静默。
“没什么甘不甘心的,是我的定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是无用。
他是父皇的孩子,亦是前朝公主之子,手握传国玉玺,这江山由他来坐,才是最稳当、最叫人信服的。”
哑然失笑,他回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傅云珏,“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同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傅云珏目光灼灼,“摒弃宿怨,并肩作战?”
魏成轩微微颔首,“是,摒弃宿怨,并肩作战。为了大齐,我定会拼尽全力。”
凉风渐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盛夏的山中,即便是披着衣裳,魏成轩依旧感觉到透心的凉意。
两人在这一刻像是回到了年少时一般,满目的诚挚中,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起风了,回吧。”
傅云珏率先收回了目光,“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同你说说兵防图的事情。”
“兵防图?”魏成轩挑眉,“予修不是说,兵防图已经被他偷来了吗?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可有重新布局?”
“并未,”傅云珏眉头深锁,“他能偷一次,便能偷第二次,何况如今咱们的人里,还不知道混了多少予修的眼线。
姑且以不变应万变吧。”
同聪明人博弈,须得反其道而行之,若执意揣测对方的想法,怕是会适得其反。
魏成轩叹了口气,“你的脑袋,向来比我灵光。不管要做什么,你提前告诉我便是。”
“嗯,且看他最近几日,可还会有什么动作再议。”
......
祭司府,密室。
白姝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睡过。
被掳来的这两日,她睡得昏天暗地,等第二日醒来,才发现此刻自己正身处密室。
不用过脑子,她也能猜到,眼下这神神道道的装扮,出自谁的手笔。
“为什么古人都喜欢造密室呢?”
白姝喃喃,白辅年有密室,傅云珏也有密室,这些密室造价极高,除了用来藏身,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因为,密室可以是密室,也可以是密道,必要时能救人,更能自救。”
身后,慵懒的声音传来,白姝下意识回头,目之所及,便是予修那张阴柔又俊俏的脸。
“哦...明白了,多谢解答。”
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白姝很是诚恳地同对方道了谢,对方一僵,反倒是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白姝并未将对方的错愕放在心上,活动了下胳膊,她眼见桌上有点心,起身走到桌边,便毫不客气地放到了嘴里。
不同于大都点心的精致与油润,南朝的点心颇为干燥,吃了两口,白姝便忍不住往嘴里灌水。
予修在白姝身边坐下,看她这般狼吞虎咽,不由勾了勾唇。
“你笑什么?”
抿了口茶水,白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