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和静回答得简单明了,“擒贼先擒王,捉了他来,说不定才能制约予修。”
傅云珏皱眉,“你这话从何说起?据我所知,南帝不过是予修手下的傀儡皇帝,把持朝政的,一直都是予修。
此番攻打大齐,宫中眼线来报,也均是南帝被软禁宫中,将他捉来,若是予修找了个由头不救他,岂不是正好着了予修的道?”
“不,世子爷,他不是傀儡,自始至终,他都是独善其身的那一个,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冷哼一声,南和静将从前的所见所闻,同傅云珏娓娓道来。
南帝登记时年幼,根基未稳,是以被予修强占了先机,从此便只能受制于人。
可南朝的传统,不管予修多么厉害,党羽如何众多,他毕竟只是个阉人,是以想登大宝,几乎是痴人说梦。
所以南帝能平安长大,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他有作为傀儡的价值;
意料之外,则是在予修的阴影下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未让予修对他动过杀心。
软弱只是他的外衣,实则扮猪吃老虎,韬光养晦才是他最最原始的本来面目。
真实的南帝,眼下正在坐山观虎斗。
此番予修与傅云珏博弈,不管最终结局如何,他都是获利的一方。
若是予修胜了,那他则必定元气大伤,南帝在此时出手,定然可以逆转之前的局面;
要是傅云珏赢了,予修则会尽失民心,届时南帝想要重新夺回手中的权力,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且此事为予修一手策划,民众皆知他做不得主。
如此,大齐只会问罪于予修,巴不得南朝的皇帝懦弱无能,如同南帝一般,才好拿捏。
这是南帝下的一局大棋,虽然他不是操纵者,可纵观整件事,他是最大的背后受益者...
话说到这儿,傅云珏已经明白了南和静想要表达的意思。
回忆起之前见到南帝的种种,男人兀自摇了摇头,如果南和静说的是真的,那南帝的城府,便太可怕了。
能瞒得了他的眼线不足为奇,可能瞒得了眼皮子底下的人几十年,那人还是心机颇深的予修,简直细思极恐!
“我知道你不完全信得,但只要你将他捉回泗城,便能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南朝这十来年,我与他虽交集并不多,可因为恨他,是以私底下,对他便很是留意。
我明白他的隐忍,也明白他为什么受尽骂名,依旧不露锋芒。
世子爷,请你相信我,只要将他捉回去,并假意要杀了他,他一定会原形毕露!
想来到时候不用你们出手,他也必定会想办法自救的,你们试试也无妨!”
南和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为了让对方相信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傅云珏沉吟,眸光微闪,而后开口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且等我回去同他们商议商议,再从长计议。”
南和静有些着急,“别从长计议了,此事迫在眉睫,您越早拿捏,泗城的危机才能越早解除。”
“可是你——”
“放心吧,只要能制衡予修,我便不会有事。”
营帐外头,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