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男人抽出腰间的佩剑,便朝着傅云珏刺了过去。
傅云珏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在利剑距离他的眉间不足一寸之时,方才不慌不忙地侧了侧头。
神色一凛,便是刀光剑影。
白姝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到傅云珏同旁人打斗,眼见他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曾给予修可趁之机,揪心的同时,不免小小骄傲了一把。
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真是又帅又飒。
打架果然还是要大长腿才够有看头,两个身长八尺有余的人,在逼仄的城楼上,硬是贡献了一场很有看头的高手过招。
“傅云珏,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将他还给我,别怪我血洗泗城!”
予修的心口实在是不舒服得厉害,可偏偏眼下这种情形,他不能露怯,更不能露出一丁点端倪,否则叫对方拿捏了,他便更没了胜算。
白姝的眼睛,一直在两人之间犹疑,眼见予修的脸色愈发涨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开口,将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别打了!”
面前的两人皆是一愣,就在予修不明所以之际,白姝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挥动手中的匕首,简单利落地割断了绳索。
“!!!”
装着白辅堂的麻袋就这么从城楼上跌落了下去,予修错愕地望着这一切发生,眼睁睁看着白辅堂碎了一地,一个脱力,手里的剑瞬间摔在了地上。
“不!!!”
面目逐渐狰狞,他想都没想便纵身跳下了城楼,连滚带爬地抵达了麻袋处。
白辅堂已经死了一月有余,即便尸身保存得再好,也早就僵硬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不曾摔个粉碎,可头颅与身子分离,四肢皆断,是必然的。
予修抱着麻袋,呼吸急促,脸色煞白一片。
城楼上,傅云珏将白姝护在怀里,轻声问:
“如此,他会失了心智的。”
“不会,”白姝回答得很是笃定,“就是现在,你下去,杀了他。”
“恩?”
白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段日子,我试着帮他调理身子,我知道他疑心深重,所以方子是正正经经开的。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的方子没有问题,可因为他怕苦,在里头加了蜜饯,食物相生相克,便相当于慢性毒药。”
白姝的神色有些凝重,走那一步,其实很是冒险,可为了自救,她不得不这么做。
那纸调理癔症的方子,里头的药材看似都是无害的,她知道对方一定也会找郎中看,是以一开始,并没这么做。
后来予修自己说出不愿吃药的理由,白姝这才在药方上加了蜜饯。
怕旁人看出端倪,她便重新誊写了方子,将蜜饯删去,只让予修吩咐下人买来,自己丢进去,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疑心深重的予修,也中了招。
“他若好好的,必定不会发病,可只要他急怒攻心,或伤心欲绝,只要他情绪波动极大,那心脏便会承受不住,呼吸急促,精神恍惚。
夫君,就是现在!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要想拿下他,必须——”
“夫人。”
傅云珏定定地望着下头突然闯出来的南军,“好像...有人替我们把这件事给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