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一场战役,就这么仓皇收场了。
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南军不战而破,百姓四处逃窜。
即便傅云珏没出手,南朝也已然分崩离析,再没了往日的勃勃生机。
“主子,南朝...”
“不用管,南帝中风,可他膝下亦有多位皇子,他们如何,与我们无关,暂且不必理会。”
总归是没人胆敢进攻大齐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其他的,他自然不愿耗费精力。
宋元佑点点头,“是——”
“恩...不过我军收拾残局,还需你同副将多加商议,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顿了顿,傅云珏接着道:
“阿修还是不肯出来?”
“没...今早出来了,且直奔集市而去,属下跟了他一路,他似乎是自己买了些祭祀用品。”
傅云珏微微一顿,“好,你先下去吧。”
“属下遵命。”
按了按眉心,傅云珏拢了拢衣衫,往白修的房间去了。
推门而入,满目的白很是刺眼。
白修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只机械性地重复着烧纸钱的动作。
“阿修。”
男人叹息一声,继而踱步走到他身边,神色复杂。
白修像是没听见似的,只继续烧着纸钱,眼神空洞又麻木。
“对不起,或许我不该让他去送死的,你别这样折磨你自己,你同我说说话,骂我也是好的,只要你别憋着。”
白修手里的动作一顿,终于从失聪中跳脱了出来。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满脸担忧的傅云珏,面上不喜不悲,更不见丝毫的恼怒。
“你不用这样说,这件事,本不怪你。”
他心里空的厉害,魏成轩死了,他很难过,但这不代表,他丧失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阿修——”
“云珏,你还记得,我们三人,当初是怎么结拜的吗?”
白修苦笑,记忆一下子被拉到了孩童时期。
傅云珏点了点头,“记得,歃血为盟,我们学着大人的模样,老成的喝了掺杂着血的浓茶,那滋味,我至今记忆犹新。”
“嗯...我也记得。当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还在耳边,我时常在想,我们三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呵,阿轩会死,或许是因为他背弃了誓言,你不用对我觉得抱歉,毕竟,就算他不曾去送死,这场战役结束后,他也会选择了结了自己。
我们三人,都很了解彼此,云珏,你承受的最多,是我应该同你说声抱歉才对。”
“阿修——”
“你听我说完。”
白修难得这么坚持,傅云珏只得收声,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云珏,咱们三个,年纪相仿,可从小到大,我每每犯事,都是你替我挡,对此,我很感激。
从前我少不更事,因为父亲冷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而变得叛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