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石炮攻击比刚才那一轮要好的多,石雨基本上将泗州军的一个方阵给覆盖了。
尘埃散去后,只见泗州军士卒躺了一地。
死者的形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
有的脑袋被砸掉了,有的胸腹被砸成一片血肉模糊,更有惨的被砸得四分五裂,肢体内脏散得到处都是;伤者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被石弹扫荡过的地方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让人见之不禁毛骨悚然。
熊魁看着这地狱画面展现在自己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立刻跑到侯君集身边,道:“侯将军,鸣金收兵吧!在打下去,将士的士气都会打没的。”
“熊将军,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这就怕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说的不对吗?”侯君集冷漠的说道。
这……
唉……,熊魁一阵叹息,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已经明白了侯君集的意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不过这次是泗州军沦为炮灰罢了。
在战场之上就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妇人之仁在战场之上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害死更多的人。
一想到这里,熊魁就对那位让六州联盟讨伐之的圣王充满敬意。此人能够一统黄州,成为鬼谷纵横传人,果然名不虚传。
熊魁只能在次登上战场,看到主将亲自上阵杀敌,泗州军的士气高昂起来,这次,他们没有后退,仍然在前进。
不过这一次,熊魁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有让他们再列阵一起,而是呈散兵形态扛着云梯朝高关猛冲而去。
站在城门楼上的孟珙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
此时泗州军散得比较开,投石车的打击效果必将大打折扣。看来,泗州军也不是没有能人啊。
泗州军吼叫着向前冲着,当冲到五十步距离时,第三轮石雨又来了。接下来,同样是尘土飞扬,响声隆隆,但打击效果却远不如前两轮。
这时,邓羌过来请示孟珙:“将军,可否命令床弩攻击?”
孟珙皱眉略作思忖,对邓羌下令道:“让床弩后退,弓弩手上前,刀盾手准备近身肉搏!”。
孟珙之所以决定暂时不使用床弩,是因为目前攻城的敌军数量不多。
而且,泗州军主将很谨慎,根本不会给黄州军狙杀他的机会。
“诺!”,邓羌应答后,拿着自己的蜻蜓枪然后立刻传令去了。
随着号令传下,城墙上的黄州军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只见原本顶在墙垛边的床弩被藏起来。
此时泗州军也红了眼,根本就不顾自身的伤亡了。
他们吼叫着咬着兵刃向上攀爬,显得异常彪悍。
敌军已经靠近城墙,投石机现在已经无用。
邓羌指挥战斗,命令将石块,檑木投下去。
之后,石块和檑木不停地向下倾泻着,猛烈的打击很快又砸毁了泗州军的五架云梯。
轰……
随着一道道巨响传来,云梯断成两节,正在攀爬的泗州军士卒顿时如同短线的风筝般飞上了半空。
当然,也有侥幸的泗州军登上了城墙。
但是一阵刀光闪动,登上城墙的泗州军士卒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斩成了数段。
打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泗州军已经损失四千余人,大部分都是被石头砸死的。
“将军,收兵吧。”侯君集身边的副将劝道。
侯君集点了点头,随即命令身边副将传令,鸣金收兵。
随着刺耳的金钟声响起,正在攻城的泗州军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如退潮的海水般退了下去。
攻城的泗州军退走了,片刻后,整个联军大军也退走回营了。
战场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