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她于水火,她先是同陆承安苟合,后又一心想要踩我上位,这样的小人突然权利在手,又嫉恨于我,我不放心。”
“至于陆承安……”
乔晚心脏一疼,强迫自己装作无事。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最艰难时候,我诚心诚意待他,他却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一边同江白露暗度陈仓,一边虚情假意与我周旋,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日后若真有权有势,谁知他们会不会清算我?”
季玖沅不解:“本就是他二人对不起你,若有半点良心的人,都不该再找你麻烦才对。”
“你看他们像是有良心的样吗?”
想到第一次见到乔晚,她背着硕大的竹筐在街头套圈,陪着笑哄着过路人,只为了赚取一两文钱,季玖沅就有种心疼的感觉。
若非为了当时瘫痪的陆承安,以她的能力定然不会让自己过得那般凄凉。
如此一想,季玖沅迅速摇头:“不像。”
“一个丞相嫡女,一个丞相女婿,这两人日后面对的,必然是条康庄大道,可对他二人来说,我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见过他们最狼狈时刻的人。”
“江白露手中有个玉镯,若镯子是陆承安送的,说明这两人已有奸情许久,若是陆承安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生存,那还不知他心中有多么屈辱。”
乔晚说着,鼻尖发酸,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生病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久都没能想明白陆承安的心思。
到最后,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陆承安跟江白露,在她们成婚之前就在一起了。
江白露曾跟陆承安谈过婚事,但后来不知为什么陆家选了她。
现在想想,陆承安很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境况太差,不得不在她面前故作深情求得生存。
而且她跟江白露能做朋友,也是因为有一次从镇上卖红糖回来,遇见江白露被江家人殴打。
当时她本无意上前帮忙,陆承安却开口,说了一句你去帮帮她。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和江白露越走越近。
捏了捏眉心,乔晚再抬头时,已经收敛掉全部情绪,只冷冷道:“若真像我想的这样,这两个狗东西一朝得势,怕是第一个就要弄死我。”
“让我这个,见过他俩最丑陋样子的人消失!”
季玖沅有些惊慌道:“可若他们真借着一国丞相之力,要你的命,只怕……”
“所以,我需要自保的手段,起码短期内,在我无法跟二人抗衡前,我不能再留在安东村,不能让他们找到我。”
乔晚看了眼她一手建立起的陆家,忽然有些疲惫:“江白露刚离开安东村,她是个没主意的,但架不住陆承安心狠手辣,在江白露回到上京之前,我应当都是安全的。”
“但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今日起我就要安排家里人离开,这两人怕是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倒不必害怕他们会对村人下手。”
打死乔晚,她也想不到陆承安,会提前知道江白露的真正身份,从而导致他起了借势的心。
她更想不懂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甚至可以通过娶小妾,以达到联姻互惠互利的常态做法。
一步错,步步错。
二人昔日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在她眼中都成了陆承安卑鄙无耻,虚情假意迷惑她的欺骗和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