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钺沉思片刻:“不知姑娘这般做,是何用意?”
他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平民出身,对皇族之人有种天然的敬畏感,可乔晚作为一个现代人,是完全没有这些顾虑的。
“把这裙子送到王爷面前,是想看看这个王爷跟王妃是不是一路人,若这王爷有点脑子,必然会让人把钱送回来,以避免被人诟病。若王府不来送银子,便说明这王爷也是个鼠目寸光的东西。”
“这种人,就算出身富贵,上京的世族也不会瞧得起他,把这事情说出去,既能让王府丢了面子,也能给我们做了广告。一个身份贵重的王妃,不要脸面也得抢咱家的裙子,说出去多好听?”
“那姑娘给王府留下的那句,行个方便又是何意?姑娘可是想搭上皇族之人?”
姜钺一脸担忧,生怕乔晚不知这当中利害。
“只是让王府忌惮而已,一个王爷因为一条裙子欠了不知什么人的人情,怕是日后觉都睡不着了。自然会回家约束王妃的行为,也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姑娘就不怕王府查到您身上?”
乔晚敢在上京做生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跟本不怕人查。
“我一个乡下人,在上京没名没分没有出身,就是查到我的名字,也查不到我的人。越是查不到他们越会忌惮,不敢动手。”
乔晚淡笑:“上京可都是聪明人,但往往聪明人最容易在简单事上吃亏。”
一群活成精的上京老油条,怎么会相信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姑娘,敢在上京开这么猖狂的铺子?他们自己会给她慢慢脑补,只是脑补成什么出身和身份就不知了。
“疑心多暗鬼,姜叔你只管挺起腰杆,在上京咱们越是拿出硬气模样,那些贵人越是不敢动你。”
被乔晚洗脑后,姜钺如醍醐灌顶,瞬间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二人谈完正事,姜钺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乔晚好奇。
“姜叔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同我说?”
“丞相府嫡女苏蓁儿后日及笄,笄礼的衣裙都是在咱们店中定下的。”
听见对方提及江白露,乔晚点头:“日后丞相府所有人来买东西,多收一倍银子。”
“姑娘……”
见乔晚没什么特别反应,姜钺才支支吾吾道:“听闻苏小姐笄礼那日,也是陆状元纳吉之日。”
古代婚礼讲究三书六礼,纳吉又称过文定,也就是送聘书的日子,同现代的订婚差不多,收了聘书这婚约也就正式定了下来。
“是吗?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去观礼。”
淡笑着说完这句,乔晚只觉心中不太舒服。
原本以为自己早把陆承安忘了,可听闻这对狗男女订婚,她竟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