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露，你贱不贱啊！”

“你自甘下贱，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你别扯着我行吗？我真的很想问问，我是不是上辈子刨了你跟陆承安家的祖坟，你们两个今生这般来害我！”

“阿晚！”

这种剜心之言，听得陆承安心神剧痛。

他上前把趴在地上的江白露拉起，丢到揽月身上，自己则站前乔晚面前，殷红着双目沉声道：“我从未有害你之心。”

他的钟情是真，爱慕也是真。

“是吗？你没想过害我？你从最开始就想骗我做妾，这不是害我？”

“陆承安，你懂什么是妾吗？”

乔晚语气激动，因怒极而圆睁的双眼，也染上一丝水雾。

“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你并非不识字的莽夫，倒是同我说说是何意思？”

“妾乃贱流，可通买卖又是何意？”

“我朝律法，为妾者是公物，跟府中一个花瓶，一张桌子椅子没有区别。我以真心待你，你却不拿我当人看，陆承安，你他妈当我是傻的吗？”

“我好好一个大活人，为了你连人都不当了，你觉着你有那么大魅力吗？”

从得知陆承安的背叛，和他欲享齐人之福的做法后，乔晚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

先前她不想说，是觉得跟陆承安已经分开，再说这些便显得矫情了。

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都成陌生人了，谈论这些还有个屁的意思。

可今天江白露闹的这一出，实在是让她恶心透了。

就好像陆承安和江白露两个人，轮着番上赶子捅她嗓子眼那么恶心。

古代与人为妾，远非现代电视剧中讲述的那般，只要男人喜欢，就可以在一府后院只手遮天，想害谁害谁。

什么宠妾灭妻之类，都是现代人为了艺术效果杜撰出来的。

妾是什么？

在古代，那就是连人都算不上的物件。

妾室是商品也是礼物，文人之间喜欢通过互相赠与妾室，以作雅事和谈资。

红粉换追风的典故，不就是苏东坡用妾室换马而来？

就她所处的这个时代，便有律法明文规定，以妾及客女为妻者，徒三年。

无论妾室还是婢女，都只是主家的物件，而并非人。

乔晚看着双目染血，额头青筋暴起的陆承安，冷笑一声：“你的真情我享受不起，带着你的未婚妻一起滚。”

说完，也不管陆承安的反应，乔晚又对着江白露道：“骨头软的东西，谁都喜欢不起来，无论男人女人。”

凤翎和那大夫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瞧出了几分惊骇。

姑娘这话，分明在说他们家主子，也是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