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承安做睡袋时,她一点一点试验舒适度,用棉花怕不够保暖,用毛皮又怕不够透气,前后左右作废了四五版,才设计出最终自己满意的效果。
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
她想的不是陆承安将来能不能高中,而是日后两个人共同努力,把自家的小日子过好。甚至陆承安离开安东村那日,她都不敢去送。
她怕自己没出息,万一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丢人现眼的哭出来。
伸手按了按眉心,乔晚口中发涩。
心间和鼻端好像被人死死攥住,让她有种窒息到想要昏厥的痛楚。
她还记得自己把东西拿给陆承安看的时候,对方眼中的惊艳和爱意。那时候陆承安问她,知不知道这东西对天下读书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却说自己只在乎他的感受,其余都不重要。
而如今,那男人转脸便把自己的心血,给了另一个女人博取名声。
滚烫热泪从脸颊滑落,乔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已经放弃对方了,但看见这满腔爱意被人践踏,仍觉得痛苦难当。
明明已经不爱了。
丁虎见乔晚眼中泛红,脸上血色尽褪的模样,忽然站起身把人揽在怀中,离开了炸鸡铺子。
把头埋在丁虎怀中,乔晚好半天才轻声道:“我当时同他说了,不希望这东西出现在天下学子面前……”
“他答应了,且那日他说,待日后金榜题名便迎我过门。”
多可笑,如今想来,陆承安自始至终都没应承过会娶她,也从无要娶她的意思。
“丁虎,曾几何时我以为……”
乔晚语带哽咽,后半句却着实说不出口。
曾几何时,她骄傲的以为陆承安不会看上江白露,可现实如何?
现实是她的骄傲,她的自负都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笑柄。
她真是蠢得可怜。
软玉温香在怀,丁虎却生不出一丝旖旎心思,他小心翼翼把手搭在乔晚肩膀,笨拙道:“别……别哭。”
起身擦干眼泪,乔晚轻拢长发:“听说明日是丞相之女跟陆状元纳吉的好日子,你可有请柬?”
丁虎闻言有些纠结,一时也不知该说有还是没有,他怕怀中的小媳妇见到陆承安后,又被那小白脸迷惑。
“想什么呢?”
看着丁虎那纠结的表情,乔晚哭笑不得。
“我想去看看,撞了南墙大概也就彻底死心了。”
听闻死心二字,丁虎高声道:“有。”
笑话,他就是去偷去抢,也毋必搞来一张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