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穿得整整齐齐,扣子直接扣到了她的下巴,乔晚有几分恍惚,也不知昨天是不是梦境一场。
她撸起袖子,之前上面那个不科学的小红点已经消失,她不由感叹这种古老的黑科技居然真的管用。
准备穿鞋的时候,乔晚发现自己脚上连棉袜都套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瞬恍惚,总觉得哪里很是违和,但一时又想不出具体的问题。
面上染红,带着几分尴尬,乔晚随手披上自己的外袍。
心中乱糟糟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若说难受倒也没有,可心情也着实算不得好。
昨天那场春梦中,乔晚分明感觉那个男人,给自己一种熟悉而安定的感觉。
可她同汪瑞并不算熟络。
思绪复杂,乔晚脑中乱七八糟的,正不知该对汪瑞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汪瑞乃内侍出身,自小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在宫中被人呼来喝去,做小伏低惯了,在他印象中,哪怕自己是个男子,同他视为主子的人发生这种事儿,也该是掉脑袋的。
虽说他这完全是替人顶包。
想到陆承安的吩咐,汪瑞心中一叹。
这尔虞我诈杀人落毒一类,他勉强还能做,毕竟在内宫之中瞧得多了,他或是可学上一二。可眼下这情况,他是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只是个侍人……
“姑娘恕罪。”
汪瑞咚咚磕了两个头,吓得乔晚上前拉了他好几下:“这……这……别,别,别……”
无论她怎么用力,汪瑞仍跪在地上,乔晚心中尴尬,脑袋一热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汪瑞身子压得更低,忙道:“姑娘不可,姑娘不可。”
乔晚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遭经历这种事,她自觉昨日中了毒,许是被丁虎送到秦楼后就狂性大发,随意拉了汪瑞这般那般,所以心中也带着几分玷污良家妇男的愧疚。
尴尬和诡异弥漫在屋子里,乔晚身上酸软无力,到最后竟是跟汪瑞两个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双双沉默。
陆承安跟着凤翎从外面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屋中两个人后背朝天,四肢伸长趴在地上的模样。
他昨日刚抱得美人归,软玉温香在怀,端得是满足,可那喜庆劲儿只维持不久,陆承安便觉失落。也不知真正能日日同他心爱之人抵足而眠的日子,需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般一想,陆承安便坐不住了,一大早换了衣衫匆匆自状元府赶来。
本想着过来看看乔晚的反应,一进门竟是见到这般诡异的一幕。饶是陆承安自诩足智多谋,也看不懂眼下情形。
“阿晚……”
听见陆承安的声音,乔晚故作镇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家主子来了,汪瑞也连忙退下,跟着凤翎一起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二人。
乔晚微微皱眉,被前任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怎么想都觉得不爽。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嘛?”
她口气不耐,实在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她烦心。
陆承安丝毫没在意她的语气,只暗自打量着她的神色。她眼下泛着淡淡青黑,往日黑亮水润的瞳仁显得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