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府上打手见状不好,想要上前的时候,谢芮苧站了出来。
她语气温婉,却是说得那些打手楞在一旁,没敢再动作。
“虽然我不是陆府主母,但我乃圣上赐婚的侧妃。”
“在陆府,我也是你们的主子。”
一句主子,直接哄住了陆府下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在原地不敢声张。
他们是府上买来充场面的打手,按说不必听从谢芮苧的话。
但这些人到底只是寻常百姓,没有主家命令,又哪里敢跟谢芮苧这样的贵人作对?
且乔晚离开的时候,什么都不曾交代,这也是这些护院胶着在此,不敢动手的原因。
且今日陆知也早早出了府,一时间陆府竟是无人敢阻拦谢芮苧。
“砸吧,澜庭院和陆府主院的围墙,都给我拆了。”
捏着指甲,谢芮苧心头憋了许久的恶气,这才慢慢释放。
她早该如此。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太注重名声。
她怕别人说自己不够端庄雅致,便处处端着姿态,心中爱慕陆承安也从不敢说出口。
她怕别人说自己是妒妇,便紧咬着牙给陆承安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
可最后又如何?
那农妇名声难听得很,又极为善妒,可陆承安对她却是很不一样。
她从来没见过陆承安那般温柔有耐性的模样。
面对那农妇的时候,他眼中带着欢喜,带着忧虑。
而上辈子,她从未在他眼中,看见过这样的眼神。
上辈子的陆承安,性子矜贵清冷,眼中除了野心毫无其他。
想着那日在太后寝殿,陆承安脱衣挽留乔晚的模样,谢芮苧心口便是一疼。
那般狼狈卑微的模样,她从未见过。
若是陆承安还像上辈子那般,对那农女也一样不放在眼中,她许是不会这般气闷痛苦。
可陆承安不是。
今生的他,不仅对那农女很是不同,就连对待那农女所生下的孩儿,也格外看重。
这又凭什么?
一想起上辈子陆承安这个为人父的,都不曾抱过臻哥儿和芷姐儿一次,而那农妇诞下的孩儿,却是在他怀中长大的,谢芮苧就恨得咬牙切齿。
看着眼前轰然倒塌的围墙,谢芮苧转身进了正厅。
而主院房中的哑娘,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还哄着小若浓和小长庚吃米糊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