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只是媳妇想要提点母亲一声,您这般抬举一个通房,未免有失相公和王府的颜面。”
“大胆。”
把圣上御赐的侧妃,硬贬成通房这事她还没找乔晚算账,如今她竟是自己提了出来。
烈阳王妃眸子一厉:“你抗旨不遵,如此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可是想意图不轨?”
“母亲,您莫要拿圣旨说事。”
乔晚走到绣墩旁边坐下,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甜笑:“您这般护着谢芮苧,完全是出于对相公的疼宠,这个媳妇可以理解。”
“可这世上除了您之外,最希望相公好的人便是我,我虽不喜相公身边有别的女人,但事已至此若没有特殊原因,我又怎么会硬把谢府小姐贬为通房呢?”
“母亲,您就没想过个中缘由?”
苏沅闻言微微敛眸,随即冷哼一声:“你倒说说是何原因。”
乔晚扇了扇脸颊,漫不经心道:“赐婚之前,谢小姐以跟相公有了肌肤之亲为由,哄骗母亲为她请了圣旨。但相公多次告诉母亲,他不曾跟谢小姐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哦对了,谢小姐所说的那个红痣,的确是有的。”
苏沅望向陆承安,见陆承安淡淡点头,心中忽然发凉。
都这种时候了,子良没有理由说谎,那说谎的便是谢芮苧了?
那日在太后寝宫她看得分明,就连乔晚也不知子良身上有那红痣……
若谢芮苧真的撒谎,便说明子良身边有极其亲近之人被她收买,所以才得知此等私隐之事。
可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没点野心,收买子良身边人做什么?
眼见烈阳王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乔晚知道她信了自己所说。
实在是厌倦了谢芮苧在自己面前晃悠,乔晚决定再加一把火。
“相公不曾同谢姑娘温存,那我想谢姑娘如今或许还是完璧之身,这种事情母亲一验便知。”
验身这种羞辱对于一个古代大家闺秀来说,怕是比让她死还难受。
但乔晚不打算再发善心,她真的太烦太烦谢芮苧,这没完没了总给她找不自在的行为。
看着脸色惨白还想再辩驳的谢芮苧,乔晚冷哼:“若谢姑娘不是完璧,就更可疑了。”
“且随随便便说出个他人身上的私隐,就说自己同人有过什么,那若是明日出现个要饭的知道谢姑娘身上有个胎记红痣的,是不是也能说明谢姑娘跟那乞丐厮混过?”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烈阳王妃没放在心上,谢芮苧却是吓得面色发白,一声都不敢吭。
乔晚分明是在威胁她,她是否会身败名裂,不过陆承安一句话的事。
她以前敢赌上一切嫁入状元府,是因为她一直觉得陆承安不会伤害她,可如今……
看着自始至终握着乔晚的手,一句话都不曾为她说过的陆承安,谢芮苧忽然就害怕了。
若她真有被人威胁,要身败名裂的那一日,他还会怜惜她,护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