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控制情绪这种事,说出来简单,做出来却难如登天。
就连圣人,穷尽一生都不能说自己的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而冲动带来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比如赵侯爷,他的冲动就是让他的手腕被穆寒川生生扭断。
作为一个常年眠花宿柳的人,赵侯爷连王妃都弄不住,更何况是王爷。
他冲过去对付王妃的时候,便被穆寒川的手挡住,然后就剩下惨叫了。
“你……穆寒川,你疯了!你这么对我,是不把当今陛下放在眼里吗?”
“赵侯爷,你可少戴高帽子,这帽子我们王府可受不起!”
南锦书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那个大夫跟前。
她的师父也是大夫,跟着师父一起行医,她见过的大夫多,见过的普通人很多,不过像这个男人一样,一进门不管病人先看主家打架的大夫,她倒是第一次见。
那个大夫察觉到了南锦书的目光后,忙不迭地行了一礼。
南锦书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随后开口道:“大夫贵姓?”
那大夫闻言,忙不迭地说道:“不敢不敢,草民姓陈。”
“哦,陈大夫啊!”南锦书点了点头,继续道:“‘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荆三棱。’大夫,我前些日子看了十九畏歌,背了一半,书丢了,所以这后半部分,就请陈大夫帮我填上了。”
随着南锦书话音落下,陈大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额上也开始冒汗。
南锦书看在眼中,笑道:“陈大夫,这十九畏歌可是学医的都得背的,凡是学医的,都知道,陈大夫,您不会不知道吧。”
“王妃……王妃说笑了,草民当然知道。”陈大夫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道:“只是草民已经很久没有背了,所以也记得不太清了。”
“没关系,能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南锦书笑吟吟地看着他。
片刻后,这位姓陈的大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求道:“王妃!王妃!是草民的不是,草民根本不是大夫啊,是他!都是他!”
陈大夫说着,伸手指向那个带他过来的小厮,“都是他,他说只要草民进来说……说这位姨娘的孩子没了,就给草民十两银子,草民没有别的爱好,就好赌,前些日子,欠了点赌债,我一合计,有了这十两银子,草民不但能还了赌债,还能去飘香院风流一把,这才起了坏心。”
南锦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赵侯爷,道:“赵侯爷,您弄个假大夫来讹诈我们王府,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穆寒川!”赵侯爷转过头,看向穆寒川,怒目而视,“当着本侯的面你都敢指鹿为马!你还真是不把本侯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