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她扑哧笑出声。
少年别开脸,气得直哼哼:“早知道,还不如让我来,正好拖住他,你去官府叫人!”
没等她解释,一旁的小老儿叹息着念叨:“没用啊,别去报官,没用哦……”
“怎么会没用呢,黔安州这么大,捕头,县令,知州,难道还没人治得了那恶人?”容湛不解道。
老伯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谈。
而姜念卿则注意到,从方才到现在,周围其他商户就没一人出来帮忙说话的。
面对这样的事,大家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连受害者也一副认命的样子,还反过来劝他们:“多谢两位小兄弟的仗义相助,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嗳,小老儿没事,就十两银子,等下收拾妥当了便去借借看,其实正常来说是交得起的,只是最近情况特殊罢了……”
“这不是交不交得起的问题,而是分明不应该交!”四皇子正气凛然道,“你这是助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哎!”
她一个拉扯,打断了少年的高谈阔论,接着看向老伯茫然的表情,温和道,“别太忧心,至少未来大半个月,那人都不会过来了,安心做生意吧。”
说罢,不由分说地推搡着容湛往客栈走去。
回到房间,四皇子脸色不豫,坐到小桌旁,拎起茶壶自斟了一杯,仰头灌下后,咕哝道:“没想到,姜姐姐竟是个胆怯之人。”
“胆子大不代表鲁莽,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以及来此地的主要目的?”她也坐了过去,提醒道。
容湛一愣,挠了挠头:“又不冲突。”
“昨晚你三哥刚嘱咐过,四处逛逛可以,切勿多生事端,转头就忘啦?”她端起茶杯,叹道,“还说什么历练,先跟在姐姐后面练练吧。”
少年不服气:“正因为要历练,遇到事情才要迎难而上啊,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刚刚那老伯,兴许就是个突破口,正好一起去衙门走一遭,看看那些个官儿,是好是坏!”
“嗯,志气有长进,想法也不错。”她点点头,拈着杯口晃了晃,话锋一转,“不过仍是小孩子心性,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戏文上都这么演的啊,明察暗访,哪里简单了!”四皇子昂起头。
姜念卿哭笑不得:“连戏文都敢演的内容,你倒当了真,小朋友,现实中的情况,往往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若是轻轻松松就能查出内幕,你觉得你老父亲,还会派你那两位哥哥一同过来吗?”
正因为看得透彻,知道勾心斗角的事她掺和不了,所以很识趣的选择听话不添乱,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
没想到,四皇子倒是个不安分的。
忽然之间,她有点能体会容漓的心情了。
“呃,别叫我小朋友,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容湛略感羞耻的表示抗议,继而想到什么,又问道,“那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既然插了手,好歹要给那恶人一点教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