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想起什么,又连忙道:“崴脚也是假的,她……”话说一半,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刚刚他们并肩一起走的时候,虞婉儿除了将腰肢扭得快断掉,好像压根没有伪装扭伤。
所以说,只是做样子给她看而已,大抵为了拿她这个侍妾当抵御流言的挡箭牌。
对此,容漓十分清楚,甚至于……有可能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
一时间,姜念卿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
担心对方会受到蒙骗而心急火燎,殊不知只是一厢情愿。
自以为的同伙,其实和别人才是一条船上的。
她知道这比喻不恰当,也明白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说到底,虞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无关。
菟丝花也好,心机白莲也罢,靖王爷喜爱便成,她实在没必要对人家报以敌意和偏见。
思及此,不等对面的男人开口,姜念卿“哦”了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调侃道:“行,我明白了,其实你可以把我的身份直接告诉她啊,何必如此费劲儿,万一真伤着了可怎么办,放心,往后辰王妃再来的话,我会主动帮忙打掩护,懂的。”
说着,她还故作轻松挤挤眼,摆出一脸了然。
容漓皱起眉,对于她这个“懂的”表示不太懂,刚打算追问,一名手下匆匆而来,附耳几句。
“嗯,知道了。”
拔腿欲走,旋身时瞥见一旁的食盒,又回头对她道:“时间太久,此食物的口感不好,就别吃了,若是喜欢等改日……”
“啊不用了!”姜念卿大叫一声,继而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继,连忙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我这人就是一时兴起,麻烦你了,往后像这种小事,不用搭理我的。”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究只淡淡点头:“嗯。”
挺拔背影拾级而下,穿过天井往大门口走去,微风习习,衣袂翻飞。
不远处,一轮落日徐徐偏西。
此人,此景,依然美得仿若画卷。
可姜念卿却难得的,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她看向那已经融化成一滩乳白冰水的酥山,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这滋味,怎么好像比那晚在逍遥楼喝的葡萄美酒还要苦涩……
这几日,靖王爷觉得不大对劲。
他的如夫人很忙,忙到人不见影,脚不沾地。
难得碰回面,自己刚开个头,那边就一脸焦急的表示约了人快来不及了,有事快说没事下次再聊。
如此催促,有什么话都讲不出口了。
没机会说也行。
其实比起说,他本人其实更偏向于做。
奈何内伤犹在,气血尚虚。
虽然不愿承认,但对于男人来说,不轻易开始,总好过草草结束。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像尾活鱼一样,在面前游来游去,片叶不沾身。
不给看,更没得吃。
前段时间荤日子过惯了,突然素起来,还真就不大习惯。
好在近来事务繁多,尚能忽略。
如此一来,久而久之,倒是冲淡了从崇州带回的那份冲动。
他寻思着,这事,总归还是要找个好时机再进行,也算给对方一个正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