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摆弄,任谁都会被吵醒。
姜念卿不甘不愿地睁开眼,又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目前的处境。
罩衫半褪不褪的挂在臂弯,襦裙高高撩起,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儿抻在宽椅两边。
自个儿落得如此清凉,反观近在咫尺的那位,依旧衣冠楚楚,连束发都不曾有一丝的凌乱。
若不是感受到什么,姜念卿几乎要相信,对方只不过是担心她睡不舒服而来充当坐垫的。
“醒了?”大手掐紧了腰肢,某人气定神闲,声音中毫无愧疚。
“你……”她咬着唇瓣,一脸怒意。
可惜脸颊泛红,杏眸水波潋滟,如此这般,倒显得像在娇嗔。
凤眸愈发幽暗,男人嚯地起身,稳稳托抱着迈开步子,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道:“既然醒了,那就别再偷懒了。”
“呃?!”
姜夫人很郁闷。
总共休憩了不过半刻,却被迫劳作了近一个时辰。
早知道,便不打瞌睡了。
沐浴过后,女子拢着衫子倚于小榻,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可一抬眼,无意瞥见外屋桌角上的账册,脑子嗡地一响,再一看那敞着素白长袍、正从屏风后方慢悠悠踱出的男人,顿时怒从心头起。
“都怪你!”
话音未落,一个软枕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携着滔滔火气,如箭矢般,狠狠地朝着俊脸砸去。
当然,上述一系列形容,皆是姜念卿自个儿以为的。
实际上,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松接过,径直走近,将软枕塞到她腰后处垫着,随即继续慢条斯理地低头系起衣带,表情淡然地问道:“怎么了?”
“要不是你耽搁,我早就看完那些账本了,现在都这个点了,今天哪里还看得完!”迁怒迁得理直气壮。
容漓一愣,饶有兴味道:“下人们说你未时不到便开始伏案了,而我进屋时,好像见那第一本账簿才翻动了两页,由此可推断……”
“呵呵,三爷还真是聪明。”她冷笑两声打断,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外走,“恕小女子愚钝,不配与您睡一屋!”
靖王爷:“……”
原来书上说得没错。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孰是孰非和暖香软玉,他自然选择后者。
“穿成这样,你要去哪儿?”劲瘦的手臂自后方伸来,环住纤腰拖着往回走,同时放低姿态哄道,“不就几本账册么,交给本王。”
于是,来往的家仆们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他们的姜夫人舒舒服服靠坐在垫了软席的宽椅上,一边啃着水汪汪的蜜桃,一边小人得志的指指点点道:“别偷懒,快点!”
“对得仔细些哈,错了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