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眉心:“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如果要我出面调和的话,恐怕此事会越闹越大,俗话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我这种本就需要避嫌的人。”
“不是,我……”虞婉儿扑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抽泣道,“以往他好面子,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可自从……自从你锋芒毕露后,他便对我越来越不好,之后更借着避子汤一事,三番两次的虐待我……”
“呜呜……父亲那边不管不问,怕得罪辰王,而母亲则只会一味的斥责我,说是我有错在先!”她泪水涟涟的仰起头,“可是我好痛苦啊,我一点也不愿被那个人碰,每次他留宿我都是强忍着恶心……假如真孕育了他的子嗣,我会生不如死的!”
“我想和离,我想让他休了我,但我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手的,阿漓,帮帮我吧,如今的你,权倾朝野,定然有办法逼他放手……”
容漓先是轻轻拂去那只攥着手臂的柔荑,继而淡淡道:“婉儿,你与大皇兄的婚事并非儿戏,当初是由皇后出面,钦点赐婚的,无论是单方面的休妃,还是和离,对于将来的你而言,都不是什么幸事……”
“我不管!继续跟容玚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不幸!”
嘶吼而出后,虞婉儿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险些暴露本性,慌忙掩饰性的滑跪到地上,摆出一副情绪崩溃的模样,哽咽道:“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辰王妃的头衔,我只想回到最初……回到噩梦开始之前……”
“还记得柳妃娘娘去世的那年么,我独自进宫告诉你,就算你身无长物,在这世上,你至少还有一个我。”她伸出手,再次拽住对方的衣袖,动情道,““阿漓,其实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苦命人,如今的我,除了你,想不出还能向谁求助了……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看在上回我冒着风险特地将辰王的秘密相告的份上……”
容漓闭了闭眼,垂眸看着女子脸上的伤痕,终是低低一叹:“当真想好了?”
闻言,虞婉儿心中大喜,没有丝毫犹豫的连连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罢。”他扬声道,“来人,备马车。”
辰王府。
大王爷正在没事找事的大发脾气。
“这么热的茶,是想烫死本王吗?怎么,连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也瞧不起本王了?”
呯地一声,茶盏摔了个粉碎,热水混合着瓷片四溅,将那名下人的脸和手割得鲜血淋漓。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家仆不敢叫屈,只能不停地叩头乞求对方息怒。
“滚!”容玚抬脚踹了下,叱道,“赶紧来人打扫干净,看着这一地的血就心烦!”
能不烦么。
一瞥见这粘稠的鲜红,他就自然而然想到前些天受苦受难的自己。
幸好后来太医诊断说伤得不深,连着休养了几日,总算好得差不多了。
外伤是基本愈合了,可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而且,恐怕这辈子都好转不了了。
“容漓……”
他磨着牙根,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字。
挺能耐啊,瞒天过海的下了这么大的一局棋。
还有那七皇叔,本以为只是私底下搞些小动作而已,没想到野心如此之大,竟想谋权夺位!
要是被夺走,还有他容玚什么事?
幸好幸好,阴谋未曾得逞。
不过,眼下的情形,对自己仍是极为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