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旁人的家事,传出去,不好听。
即使是当朝靖王的宠妾,那也不能随心所欲,强人所难。
姜念卿并不意外,将手边的另一个稍大的木盒也打开,推了过去。
赫然满满一盒子金锭。
大伙儿的眼神顿时亮了几分,但仍十分犹豫。
一时间,倒也无人伸手去拿。
钟仕林捋着白须,沉吟道:“姜夫人,恕老夫直言,您如今已算是半个家主,可参与家中大小事务的决策,分取红利,现任的那位,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哪,又何必将其逼上绝路呢。”
“钟先生错怪妾身了。”她依旧笑吟吟的,不紧不慢道,“实在是因为此次回乡,妾身发现卢氏愈发强势,屡屡越俎代庖,欺家父日益年迈,俨然有夺权敛财与卢家之嫌隙,虽说父亲有意放权予我,但不彻底的话,总归没法严惩某些嚣张跋扈的外姓人。”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扶了扶发髻上的碧玺金钗,又道:“说实话,姜家这点家产,本夫人是没多放在眼底的,只是担心往后事端不断,争吵不休,给诸位及县太爷惹麻烦。”
“这样啊……”
“原来如此……”
“姜家主母……呃不,是昔日主母的为人,吾等略有耳闻,确实非贤妻良妇……”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却仍然没有人明确表态。
姜念卿也不恼,冷不丁道:“听说城南硕鼠为患,令县老爷大伤脑筋,如今正四处征集应对方法,可惜好像效果不大?”
提及这茬,乡绅们的议论声霎时火热了起来。
“是啊是啊,那些耗子就跟成了精似的,无论下多重的毒药,都不吃呢!”
“哎,祸害没死,倒是有几名老人孩子,误食了那诱饵,差点一命呜呼哟!”
“关键是,那些东西会跑动,万一跑到咱们城中心来作乱怎么办?”
“唉哟,真是要人命了……”
姜念卿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从袖袋里取出一只瓷瓶,放到桌子上,继而对立于身后的侍卫道:“这位小哥,麻烦你抓只老鼠过来,凶悍些的,越肥越好。”
侍卫红着耳朵,高声应道:“是,夫人!”
话音落,便如同一道箭矢般从窗户口直接翻了出去,吓得在场的“老古董”们抽气连连,唏嘘不已。
在古代,尤其是这种山间,即使并非闹鼠患的地方,抓只耗子,对于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来说,也是件非常轻而易举之事。
不一会儿功夫,侍卫就拎着只布袋子,原路返回了。
只见袋子里的东西活蹦乱跳的,显然还不止一只。
“夫人,属下抓了三只,您要不要挑选下?”青年耿直询问。
姜念卿:“……”
当这是在买菜啊。
虽说她自小拿小白鼠做实验,对这种生物谈不上害怕。
但作为一个女性,看到那种丑不拉几的家伙,还是会产生心理上厌恶的好不?
“呃,你等下。”
她摆摆手,示意对方拎着袋子退后些,随即站起身,捞起那瓷瓶走到墙角,拔掉塞子,倒了一点点在地上,然后溜回原位。
“好了,把它们都放出来吧。”
“吱吱——”
布口袋一松开,三四只肥硕的大老鼠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