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她天天在他面前插科打诨,都快忘了害怕这个词。
确如他之前所言的那般。
纵使医毒双全,银针在手,在有所准备的高手面前,根本使不出。
“你……你……能不能冷静些?”她试图劝他恢复理智,艰难道,“等以后……你后宫佳丽三千的时候,想要多少皇嗣,便能有多少……何必……何必执着于我的……唔!”
檀口被狠狠封住。
容漓不愿再听到这些话了。
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彻底失控。
唇齿相依,可并非平日里那种缠缠绵绵的亲吻,倒像是野兽在掠夺。
姜念卿忍无可忍,一狠心,贝齿开合,咬了下去。
“呃。”
他松开钳制,以拇指揩过自唇角滑下的血丝,偏着头看向她。
双目猩红,神色癫狂。
“合作结束,所以连吻你,都无法接受了是吗……”
“不错!”她鼓起勇气吼道,“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眼下我不愿意了!容漓,你堂堂一个皇子,将来的帝王,我都三番两次的拒绝你了,你却还在纠缠,若传出去,怕不是要受天下人耻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你何必强人所难,爽快地放手,对大家都好——”
眼前一花,身体突然悬空。
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压在了床榻之上,双手禁锢于头顶。
“放手?呵……不可能的。”他一字一顿道,“姜念卿,无论你怎么说,纠缠也好,强求也罢,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本王身边,自愿的话,叫荣宠,不愿,便叫囚禁。”
未等她回应,指尖拂过肩胛,随即感受到一股受制的无力感传遍全身。
她无法动弹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快速搜走所有药粉、银针,包括手机。
容漓拨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忽地想起什么,唇角溢出一声嗤笑:“这里面,是不是有类似避子汤的药?”他抬眼望着她,眸底浮起几分痛苦,“那天,听虞婉儿说不愿为辰王生子,偷偷服用避子汤,我本不以为然,觉得是大皇兄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没想到……原来你也不愿,还说什么会给我一个女儿,骗子……你一直在骗我……”
大手倏地收紧,捏得那些瓷瓶咯吱作响,他又恶狠狠道:“不是祝本王子嗣延绵吗,行,那就统统由你来生,每年生一个!”
撂下这句话后,他便拎着所有东西,大步出了屋子。
房门呯地阖拢,门外传来高声喝令:“从即日起,姜夫人禁足主屋,传话下去,谁敢私自放她外出,杖毙!”
姜念卿怔怔地望着帐幔顶部,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说实话,她没有想过,自己的离开,会引起容漓如此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