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正欲再说些什么,即被女子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无非就是美男计呗,担心我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哭笑不得:“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美男计自是不至于,缓兵之计而已,不让你留下,一方面是为了给足旁人放开手脚发挥的机会,另一方面……卿卿,你和儿子在这里,会令我分心,亦令我担心,这件事可大可小,我怕……”
“我赞成将儿子送走,毕竟与可疑分子住在一起,的确不安全,胖胖那孩子又调皮,喜欢乱跑,总归防不胜防。”她严肃道,“但我不走,没危险,我就防虞婉儿,有危险,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卿卿……”
“容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仅你担心我们,我也会担心你啊。”
他深深的看着女子,心中明明有满腹劝说的话语,却是忽然间说不出口了。
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过柔嫩脸庞,靖王爷的眸色柔和又无奈。
姜念卿明白自己的坚持打乱了对方原本的计划,她认真回想了下他方才所说的话,杏眸蓦地一亮。
“关于你的缓兵之计,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她勾了勾手指头,叽里咕噜一通附耳。
听完后,靖王爷拧起眉,几经思索,在女子充满期盼的眼神中,终是点了点头,轻轻一叹。
“你啊,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翌日,一大早,主屋内便传出了争执。
端着铜盆候在门外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本以为等上一会儿便能平息,毕竟王妃的脾气算不上多好,平日里也是会冲着王爷发点小脾气,使些小性子的。
谁知小半个时辰后,里面的情况似乎越演越烈了。
甚至于,响起了瓷器碎裂和椅凳倒地的声音。
动静闹得大,连住在偏院的虞婉儿都被吵醒,闻声而来。
“怎么回事?”她问道。
下人们知晓她是从京都来的贵女,亦是王爷的客人,自是不敢怠慢,忙道:“见过郡主,呃,许是什么事惹得王妃生气了,不过不要紧,王妃人很好的,即使有脾气,也来得快去得快,何况咱们王爷十分宠王妃,从未见过他对王妃发脾气,通常……”
“姜念卿!本王劝你别太过分!”
寝屋内陡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使得奴仆想当然的话变成了一个笑话。
虞婉儿心中暗嗤一声,什么从未发过脾气,以姓姜的那性格,估计寻常人家的男子都要受不了,何况是如今位高权重的容漓?
这才留下的第一天,他们便吵架了。
她再努力努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达成所愿了吧?
此时此刻,一门之隔。
靖王妃正坐在小桌旁悠闲喝茶,相隔一丈之遥的地方一片狼藉。
她欣赏着靖王爷摔完第三只瓷瓶,意犹未尽的指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只花瓶,小声道:“摔这个,否则待会儿门一开,场面会显得奇怪。”
毕竟,哪有人吵架扔东西,专挑一个地方砸的呢。
容漓拎起那只花瓶,掂了掂,对她道:“你先去里面待着,当心被碎瓷片溅到。”
“没事的……”
他坚持:“快去。”
“好吧……”
于是,姜念卿拎起裙摆,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声骂道:“容漓!诏书才下来多久啊?你这么快就厌烦我了是吗!你明明承诺过,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