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长臂一伸,女子被狠狠抱住。
力道之大,仿佛要娇躯嵌入了胸膛里一般。
“卿卿,卿卿……”他埋首小巧的肩窝,一遍又一遍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卿卿,谢谢你……”
姜念卿本来不想哭的,明明是大喜的事,干嘛还要哭呢。
可听着那颤抖沙哑的嗓音,眼睫一眨,还是落下了泪。
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地问道:“谢什么呀?”
“谢谢你能回来……”
“谢谢你……爱我。”
有事择日再奏,无事立刻退朝。
半年了,文武百官头一次,在天黑之前得以各自回府,并且还迎来了维持三天的小长假。
没人留下来谏言。
连最矜矜业业的几位老臣子,都忙不迭地坐进轿子遁了。
至于卫国,亦有幸苟延残喘了下来,从十万大军换成了一封警示信函。
那点进贡算什么?
大祁君王根本没空拨冗去搭理。
雍宁帝只给了闻讯而来的长子一炷香,与自己的母后会面。
时间一到,便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命侍卫们将小男童给拖走了。
这小崽子近半年来武功精进不少,普通宫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卿姐——卿姐——”容旭尧小朋友挣扎着,做尔康手状。
姜念卿杏眼一瞪:“什么事这么急嘛,好歹让我们母子俩再多聊几句啊啊——”
话音未落,即被以熟悉的姿势,打横抱了起来。
容漓一边大步往内寝走,一边道:“你猜,我为什么会让你们先见面?”
姜念卿不答反问:“你猜,我刚刚为什么没有答应胖胖,明天陪他用午膳?”
两人相视一眼,看到了同样的火花。
纤细藕臂勾住脖颈,姜念卿吻住那攒动的喉结,慢慢上移,轻咬了下男人的唇角,又来到他的耳边,呵气如兰道:“听说你休朝三日?正好,你欠我个洞房花烛夜,还欠我个女儿,不如……努点力,一并补上呗?相信我,这回,不会再让你做白工……唔!”
帐幔垂落,被翻红浪,偌大的龙床总算迎来了它的女主子。
久别重逢,有些疑虑,无需急着解释。
眼下的他们,更需要通过一些实质性的交流,来填补空荡荡的内心,增加踏实的感觉。
来告诉自己,对方是真实存在的。
整整三天,雍宁帝和他的皇后没有出过寝殿。
膳食是由余公公送进来的。
侧殿有先前特意修建的浴池。
火热的疯狂,几乎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屏风,窗台,桌边,铜镜……
昔日,总有一个人娇气的适时阻止。
而这回,没有谁愿意停歇。
只恨不得融入彼此的骨血中,至死方休。
第三日傍晚,夕阳西下。
女子一脸倦容的趴在男人怀里,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儿,都透着股慵懒。
姜念卿想,她此刻全身上下,大概比那面条还要软。
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青丝,容漓垂眸瞥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微微蹙眉:“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顿了顿,眉头突地皱得更深了些,“倒是忘了,你躺了这么久,身子骨定然没有恢复,我……”
姜念卿乜着眼,见男人满脸担忧和自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现在才想起来,也太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