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紫弯眸笑着说:「昨夜瞧见大人回来了,奴婢来叫夫人,见夫人睡着了,大人瞧见了就将夫人抱到床上了。」
「哦...」明辛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坐着暗想,裴玄辰是去哪里了?怎么大半夜才回来?
明辛璃著正梳着秀发,忽听外面暮紫尖叫了一声,明辛璃一惊,立即推开门冲了出去。
但她并未冲出几步就停了下来,站在门前不解的看着冲进院里的人。
沧溟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的站在庭院里,暮紫手上的热水已经打翻了,泼得满地都是。
明辛璃看着沧溟蹙起眉头质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夫人,」沧溟冷声开口,面色不善,「大人请您过去一趟,现在,不必洗漱。」
发生什么事了?明辛璃心里一紧,目光扫过他身后跟着的一队人,幽幽开口道:「是请,还是押?」
「若是夫人执意不从,就莫怪属下僭越了。」沧溟摆出一幅铁面无私的表情。而明辛璃瞧他也是不会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眼看他们就要动手,明辛璃提步从石阶上走了下去,「不用劳烦你们动手了,我自己去。」
她说著径直从一队人中间穿过,直朝裴玄辰的院子而去,迎面的风将她的秀发和衣袍往后吹去,茶白色的衣裳在空中翻飞的猎猎作响,倒像是去问罪的。
推开裴玄辰房间的大门,明辛璃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信封,屋内飘来一股香味,她看了面无波澜的裴玄辰一眼,颔首低头行礼道:「不知夫君找我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何事?」裴玄辰略略抬眸扫了她一眼,绷直的声线由为冰冷,他捻起桌上的信封往明辛璃面前一扔,冷冷道:「可以砍你脑袋的事。」
砍她脑袋?明辛璃心里莫名窜出来一股无名火,她瞥了一眼旁边裴玄辰换下还未来得及送去洗的大氅,弯腰将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
瞧见信封上投名状三个大字,她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当初她写给李君煜的投名状。
明辛璃微微蹙了下眉头,密封的地方已经被拆开,很显然,裴玄辰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了。但这到底是谁送给他的?
难道是李君煜?不,不对,李君煜不会做这种小把戏,而且从他之前的反应看,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给祁王府递过投名状。
那会是谁干的?明辛璃抿紧了嘴,手指从信封边缘摩挲过去,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怎么,不解释解释?」裴玄辰的声音再度响起,明辛璃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投名状捏在手里,抬头看向裴玄辰,面色平静道:「没什么好解释,这就是我写的。」
看见明辛璃如此冷淡的反应,裴玄辰瞬时蹙起了眉头紧紧的盯着她,明明她很平静,但他的心里却莫名多了几分慌乱,于是声音冰冷得更甚了,甚至带上几份怒意,「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有什么好说的。」明辛璃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眸,也有些冒火,「当初我为了复仇初来京城,自然先想到的是找声誉与能力俱佳的祁王。」
「所以你在里面写,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甚至可以帮他除掉我?本君倒还真没瞧出来你有着两面三刀本事。」裴玄辰不知不觉间已经双手撑著桌子站起来,眼眸紧紧的盯着明辛璃,修如枯梅的手指在桌面上逐渐握紧,好像她越是平静,他反倒就越是慌乱。
明辛璃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冷声道:「没错,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的人,谁帮我,我就效忠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