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给你算过一卦么？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大概什么时候会死了，虽然这么说多少有点自夸的意思，但是我的卜筮从未出错过，你是第二个例外，你在几天前就该死了，可你现在还站在我面前，神识并无问题，所以也不是夺舍，那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汪雨归闻言皱了皱眉：“我是第二个，第一个例外是谁？”

“……好像是我先问了问题吧？”等着汪雨归解答疑问的止水，没想到自己没等到答案，反而是等到了一句提问，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

“嗯，先问先答。”汪雨归点了点头。

“我想先问先答的意思是我先问了，所以你先答，而不是我先问了，我还自己先答。”

汪雨归但笑不语，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止水瞪了瞪汪雨归，结果就看到汪雨归一会儿摸摸狐狸，一会儿摸摸大猫，总之就是不看她。

没办法，止水只能叹了口气，老实作答：“第一个是我自己，我本该死在一场意外中，我很早之前就算到了，但一直无法改变，每次卜筮的结果都是我该在那一日死亡，然后无相会接任玄机阁阁主之位，可我不服，就算我真的死去，凭什么就要无相接任玄机阁？我心里分明有更合适的人选。”

“你不想要无相接任，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算到了啊，无相会毁了玄机阁，还特么是为了个女人毁了它，我凭什么要这种会毁灭门派的人继任？我玄机阁从创立到现在已经一千七百多年，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断送在那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手里。”

“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想杀了无相。”

“即使他还没开始毁灭玄机阁？”汪雨归挑了挑眉。

“但他一定会的。”止水却是肯定。

“会不会就是因为你这样‘无缘无故’地对他动手，这才让他之后毁灭了玄机阁？”汪雨归倒是想到了这个。

止水闻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差点成功了，而且因为重伤了无相的原因，那天本该发生的意外也没有发生，我成功活下来了，可是……我的容貌开始发生变化，明明身体很好，却开始疾病缠身，就连喜好都开始变化，以前喜欢素净的东西，现在却喜欢热闹活泼的玩意儿，你也看到了，我估计就算是无相那家伙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估计也认不出来我了。”

汪雨归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总觉得止水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被所谓的世界规则或者说是天道抹除了以前的痕迹一般。

“还有多少人知道你是前玄机阁阁主？”汪雨归忽然问道。

“喂，说好一问一答的，你怎么又问上了？”止水有些无语，不过见汪雨归表情严肃，还是回了一句，“仔细打听过的应该都知道吧，不过现在大家都叫我城主，很少有人叫我名字了，更别说阁主这个身份了，我总觉得……也许再过些年，我在别人口中可能只是太平城城主了，连姓名都不再拥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连名字都不在拥有，那玄机阁阁主止水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活了下来，那你还能卜筮到自己的以后吗？”汪雨归第三次发出疑问。

这次止水真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拍了下桌子：“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啊？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