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人皮，实在是了，五千年了，整整五千年了，尽管每天都要笑着，但人皮下是充满了不为人知的仇恨，光鲜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布满血痕，伤痕累累的丑陋的心。

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原来到底是长什么样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样子，忘记就忘记了吧。只要，恨他的心还在就好。

现在的落恨冥早已不再是以往的孤独黄夜了，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一个强大的王者，更是一个虚伪的小丑。

“你······你有必要用仇恨去这么自己吗？”冷冥激动的问道。他好奇，为什么孤独黄夜还没死，当年，那把刀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死？

“呵呵······”落恨冥平静地看着冷冥，先是一笑，才道：“冷兄，这哪里是折磨呀？”

落恨冥缓缓抬起右手，朝脸上摸去，一把抓起右脸金质的面具，丢在一旁。一条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他的右脸上，从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上，恶生生地破了他的面相。

“它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的弱小，每时每刻都在告诫我，一定要变强啊，落，恨，冥！”

冷冥猛的一震，死死盯着落恨冥的双眸，嘴唇微启，颤抖了几分，却什么都没说。

落恨冥很满意冷冥听到这句话后的表现，他微微笑了笑，又往杯里沏茶水，举起，抿了几口，再放下茶杯，浅浅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但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他抬眸，似笑非笑的瞥了冷冥一眼。

冷冥长舒一口气，恢复好心情，道：“讲。”

落恨冥笑了笑，道：“我很好奇，当初战皇时，十个人去······”他顿了顿，“为何，只有你一人归还？”

“你！”冷冥手中的茶杯一颤，竟从他的手中滑落，狠狠在地上摔成了几块零散碎片。落恨冥玩味一笑，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眼底闪过一丝可惜的神情。

“你怎么了？冷兄？”落恨冥一脸关切的看着冷冥，自然也是装的。

冷冥又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这段事早在一万年前就封尘了，今天居然再次被人提起，而且还是从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口中提起。冷冥自然也不是盖的，他平淡的道：“那天的事我也不知道，在与皇的战斗里我被打晕了，恕我难以说明。”

“呵······”落恨冥站起，从内间拿出扫帚，手脚利索的将地上茶杯碎屑扫起，倒进了垃圾桶。

再次坐下，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蓝色手帕，擦了擦手，又将它放回口袋里，挑眉道：“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冷冥仅是点了点头，没再应许。

“辛，你还记得吧？”落恨冥看着冷冥，一动不动。

冷冥的身体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了不少。他惊讶地看着落恨冥，嘴唇颤抖着：“我，我当然记得。”

“嗯。”落恨冥笑了笑，又道：“那冷兄知不知道，辛是怎么死的呢？”

“不知道！”冷冥颓然站起，脸上尽是恐慌之色。

“哦。”相比较冷冥，落恨冥表现的更加平静，他表面上看上去并无疑惑之色，只是风淡云淡应了句，但心里，那点疑惑迅速膨胀。

“当年，辛死的很惨呀。我一定要抓到杀死辛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落恨冥紧握着双拳，眸中满是愤怒。他好笑的瞥了眼冷冥，后者脸上满是惭愧之色，紧咬下唇，不做声。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失陪了。”冷冥徐徐转身，迈步便要离开。

“冷兄，等等！”落恨冥忽然叫道，“冷兄，你漏了件东西没拿走。”

冷冥愣了愣，旋即缓缓转身，脸上尽是晦气。他咬牙道：“什么？”他可是一秒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落恨冥浅笑一番，悠闲的靠在椅子上，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嘲笑，目光也变得深邃了几分。他轻笑道来，又像是在吟诗，却气势非凡，似乎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他咄咄逼人的威压。

“你呀你呀，把你那肮脏的，充满灰尘的心灵，漏在我这里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