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故事的开头，就跟你说的那样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灰鸮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那倒霉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值数九隆冬，全山城的荷花尽数盛开，足足开了一个多月。起先，山城百姓们虽然心下惊奇，但也没有联想太多……毕竟，福人居福地，山城毋庸置疑是块福地，有此异象也是很正常的嘛。”

玉瑶：“……”

没想到山城百姓对自己居住的地方还挺自信的。玉瑶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但凡来个认知正常的人，都会觉得冬天荷花开这景象很不正常好嘛！

灰鸮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山城里突然流传起关于倒霉孩子是在世佛陀的传言……这传言在倒霉孩子的百日宴上，更是被直接推到了高潮。

“那日，山城突然天生异象，有一位满身金光的仙人突然降临在山城首富——季家大宅门口……也就是毗昙的俗家，留下预言说家里新降生的孩儿会成为佛门巨擘，兴盛佛门，自入梵行，普度众生，广布大爱……”

说到这里，灰鸮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什么久远的回忆中。

玉瑶忙不迭催促道：“还有呢？接下去如何？”

“季家世代单传，那倒霉孩子就是季家人的命根啊！是以，季家夫妇在听到此言非但不觉惊喜，反而心惊不已。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长大，平平顺顺过完一生，压根儿没想到要让孩子名动天下，干出一番大事业，更别提什么出家成和尚了。这样的话，季家不是绝后了吗？”

“季家老爷强忍着心里的恐慌，色厉内荏地怒斥对方装神弄鬼，胡言乱语，让他休要乱说，否则便要去报官……季家夫妇向来与人为善，加上平日里热善好施，人缘一向不差，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自然选择站在季家夫妇这边，纷纷斥责那名仙人是江湖骗子，在人孩子百日宴上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明显就是居心不良。更有人大胆猜测，说这骗子说这番话，莫不是为了拐走季家的孩子？此话惊起千层浪，细思之下，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仙人居心叵测……”

“面对众人的辱骂，那名仙人也不恼。只看着面露愤怒的众人，摇头叹息道：“痴愚！痴愚！尔等皆是痴愚之人！”，说话间，恰好看到角落里有一只飞禽被狸奴咬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仙人悲悯一笑，一抬手，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只飞禽身上伤口便在眨眼之前痊愈了，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啪”一声，飞到了屋顶上，好奇观望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听到这里，玉瑶大概猜出了灰鸮的身份。

“所以，你就是那只飞禽？”

“……嗯。”

反正方才已经说漏嘴了，灰鸮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找借口圆谎，直接点头承认。

玉瑶：“……”

是谁说它才刚成年的？

老人家装幼、齿，太无耻了！

面对玉瑶鄙视的小眼神儿，灰鸮假装没看到，接着说道：“经仙人这么一手，在场众人震惊之余，对于仙人的话，心里瞬间相信了大半。其实，不止是在场的众人，就连季家夫妇都信了六七分……”